“母妃,當今之計,唯有再加貶賈似道,方可安撫人心,解燃眉之急!”
趙珍珠聳了聳肩,決定先收拾掉賈似道,再騰出手想辦法擊退韃子,經過深思熟慮,她決定,責授賈似道為高州團練副使,押送循州居住,籍其家產犒賞軍隊。
同日,為了安定人心,趙珍珠下詔,打破父皇生前的禁忌,正式為濟王趙竑平反,並在宗室子弟之中為其尋找後嗣,消息傳開,朝野紛紛稱讚趙珍珠賢淑溫婉,對她的印象,似乎一下也好了不少。
“傳旨,召陸秀夫前來行在,擔任司農卿兼禮部侍郎,並召天下勤王!”
“遵旨!”
看著退出正堂的朝臣們,趙珍珠不禁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苦笑,當此時,趙珍媞蹣跚地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她的麵前。
“二皇姐,聽說你打算替濟王平反,可有此事?”
“那是當然!”
趙珍珠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趙珍媞,一邊補充道:
“過去,朝廷因為這事,已經大失人心,如今我這麼做,不過是在做真德秀他們未竟之事罷了……”
趙珍媞眉頭一緊,而後,扯了扯趙珍珠的衣袖,低聲細語地說道:
“可是,你想過嗎?倘若當年,不是衛王(即史彌遠)假傳寧宗陛下的遺詔,恐怕也就沒有你我,也沒有如今之事了……”
“我想過,隻是……”
趙珍珠的眼眶濕潤了,說話的口氣也一下子變得熱切起來:
“妹妹,我知道……可是,我這麼做,不是單單為了我們自己的好名聲,而是,為了我的良心……你知道嗎?自打我得知史彌遠的詭計之後,我就時常夜不能寐、食不甘味……真擔心,有一天會有鬼魅找上門來,向我們索取父皇和史彌遠曾欠下的血債……”
聽她這麼說,趙珍媞鼻子一酸,兩行淚,從她的臉頰上無聲地滑落,滴在了她的裙擺上。
“哎,二皇姐,你就別擔心了……如今韃子大舉南下,不就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嗎?”
趙珍珠掏出手絹,擦去了眼中的淚水,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曾經有個術士和我說過,滅宋者,非百眼之人而不可為,我本以為,天下並無百眼之人,卻不曾想,伯顏的諧音,可以讀成百眼,莫非這是天意?”
丁家洲之戰結束之後,元軍繼續向著長江沿線推進,寧國府(今安徽省宣城市)、太平州等地相繼陷落,建康府已然是岌岌可危。
為了阻擋元軍繼續前進,宋軍將領張世傑收拾殘兵敗將,在長江與運河交彙的鎮江焦山布下三萬軍隊,打算和江北揚州的李庭芝一齊進攻,將元軍衝散。
“大人,韃子人數不少,眾寡懸殊,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聽聞此言,張世傑也隻是冷哼一聲,拿起望遠鏡看了片刻,說道:
“傳令,將所有軍船用鐵索連成一片,阻攔韃子進入運河!”
“得令!”
按照張世傑的吩咐,士卒們開始將軍船逐漸靠攏,並用鐵鏈鐵鎖,將船隻間連成一片……為了防止有船趁機脫逃,張世傑還命人在鐵索之上加釘了木板,使得拆掉鐵鎖的南度,在無形中增加了不少。
“弟兄們,將有必死之心,士無貪生之念,就讓那幫狗韃子來吧,我等定要叫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