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珍珠也緊急從流球調集了海陸空三軍十萬駐守建康,準備策應賈似道作戰,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她還特地從流球調來黃金二十萬兩,準備用以支付軍費開支。
宋軍的總兵力約有二十五萬,隻有元軍的一半。然而,從來戰爭開始,趙珍珠卻根本沒有打算讓她的十萬精銳參戰,她隻想著,該如何盡可能地保存實力,讓這支最後的精銳之師能夠完好無損地撤往流球。
“公主,你真的打算與韃子拚命?”
“你覺得呢?”
麵對蕭婈的疑問,趙珍珠不禁輕聲一笑,說道:
“倘若,我等與韃子拚了,隻怕大宋的將來就……”
“我知道了!”
蕭婈抿了抿嘴唇,突然間,她將手伸進了衣袖裏,從裏邊掏出了一支手槍,將槍口對準了趙珍珠的額頭:
“公主殿下,你這麼做,無異於是將將士們陷入死地!”
“你……你想做什麼?”
“公主殿下,蕭婈雖為一介宮婢,然,自知大宋江山社稷的興亡……難道,你真想讓大宋丟棄江山,撤到流球小島上嗎?”
“你誤解我了,那也是沒辦法的選擇啊……”
趙珍珠推開槍口,擦去了額上豆大的汗珠,她沒想到,這個蕭婈,竟然敢用槍口指著她。
“公主殿下,倘若你真想名垂青史,那就請按照我說的做!”
“嗯,我聽你的!”
趙珍珠渾身顫抖了一陣,而後,她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你放心,珍珠也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小人,倘若,你真能夠打敗韃子,我自然會言聽計從的……”
聽聞此言,蕭婈這才放下了槍,走上前,一把抓住了趙珍珠的手腕,熱切地說道:
“公主殿下,其實……是你娘和你母後讓我來的,你娘算了一卦,說,賈似道此戰必敗無疑,但是,大宋卻不會因此滅亡……”
“你這是啥意思?”
趙珍珠呆住了,然而看著蕭婈那副不同於往日的臉孔,她也隻能咬了咬嘴唇,勉強讚同她的想法:
“既然是我娘說的,那……我照做便是了,你就不必擔心了……”
原來,在趙珍珠前往建康之後不久,一個隱士模樣的人就來到了臨安府,點名要向趙珍珠獻計獻策,聽聞此言,蕭媞幾乎不假思索,就想到了一個人:
“嗬嗬,此人一定是金履祥,錯不了!”
“既然蕭司言你一再追問,那在下也就不隱瞞了……”
在臨安府的一家小茶館裏,見到蕭媞,金履祥當即就從包袱裏掏出了一疊奏疏,“啪”地一聲將其扣在了桌案之上:
“蕭司言,早在襄陽被圍之時,在下就曾勸過朝廷,一定要派海軍直搗幽雲,這樣,襄樊之圍,自可不戰而解……不過,賈太師卻對在下的建議不理不睬,以至於有今天之事!”
“我也知道,賈似道剛愎自用,連趙珍珠的話都聽不進去……”
蕭媞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口茶,說道:
“如今,賈似道已經去了前線,暫且管不著這裏,先生有何高見,盡管和我說出!”
金履祥撫須淺笑,打開奏疏,指了指紙上畫著的地圖,說道:
“蕭司言,大宋海軍亦曾航行至幽雲外海,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蕭媞一愣,而後,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
“當年,趙嫣曾經為了救趙珍珠,帶領軍艦前往北國,而李毓之,則也有攻略山東的舉動!”
“甚好,蕭司言,不如就試一試,說不定,還可以挽社稷於垂危,救大宋於死地!”
說著,金履祥喝了一大口茶,鄭重其事地拍了拍胸脯,說道:
“在下以為,調十萬大軍,利用韃子水師薄弱的缺點,直搗黃龍,方可不戰而勝,即使到時韃子兵臨臨安府城下,又何足道哉?”
此言既出,蕭媞也沉默了,她知道,如今元軍氣勢如虹,而宋軍則士氣低落,倘若,此戰再敗,別說翻身,就是保命也困難……然而,正當她猶豫不決之際,一句話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霎時就令她醍醐灌頂:
“富貴險中求!”
“好,先生所言極是,妾身聽了就是……”
說完這,蕭媞拿出了一塊象牙令牌,將其扣在桌上,用手推到了金履祥的麵前:
“現在,我以天子的名義,任命先生為武修郎兼幽雲宣撫大使,全權負責率領大宋海軍北上直搗幽雲!”
“那……萬一趙珍珠不交出兵權,你又該如何是好?”
聽了她的決定,坐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蕭晴趕緊捅了捅她的手臂,嘀咕了句:
“趙珍珠和你一樣不老實,倘若,她玩什麼花花腸子,我們可就有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