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若,等會你還是和我去避一避吧,倘若皇上有所不測,隻怕,他們會怪罪於你……”
“嗯,我聽你的!”
……
與此同時,在大慶殿,趙珍珠正躲在簾幕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殿中學子們的一舉一動……由於趙禥病重,因而,鹹淳十年的殿試就由她代替趙禥主持,而對於這次的人才選拔,她自然是十分重視,絲毫不敢懈怠。
“公主殿下,臣以為,這篇策論甚是文采飛揚,可拔擢為狀元!”
“不,我覺得吧,這篇文章充滿阿諛奉承之意,讀之索然無味,不如放在第二甲!”
趙珍珠娥眉微蹙,翻看著呈上來的試卷,片刻過後,她似乎有了底,打算就此提起朱筆,欽點出今年的狀元。
“公主殿下……不……不好了……”
“怎麼了?”
趙珍珠轉身一看,這才發覺,原來是一個宦官正在叫她,不過,那個宦官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也坐不住了:
“公主殿下,皇上病危,還請速速前去福寧殿!”
“什麼?”
趙珍珠急忙提起朱筆,在三份試卷上隨意地打了圈,之後,她就甩下朱筆。對著身旁的官員們吩咐了句:
“我已經將第一甲前三名點出來了,你們照做便可!”
“遵旨!”
趙珍珠離去之後,官員們急忙拆開了密封線,在一張紙上,登記下了前三名學子的名字:
“胡幼黃、龍在澤、路萬裏”
趙珍珠匆忙趕到福寧殿,但卻終究是晚了一步……此刻,趙禥已經駕崩,隻剩下楊淑妃和晉安公主趙淑琴、吉王趙昰趴在趙禥的屍體上哭泣,而在一旁,劉妍若則摟住趙淑妍,也是泣不成聲。
“公主殿下,大行皇帝已經駕崩,現在該立誰為新皇帝?”
“立長便可,那就立吉王趙昰為帝!”
趙珍珠話音剛落,負責起草遺詔的陳宜中就站了出來,朝著趙珍珠拱了拱手,說道:
“不,如今韃子南下,天下危在旦夕,因而,立皇帝還需立長,故還請公主殿下按理宗陛下遺言速速即位,擊退韃子,以安天下之心!”
“你……你可真是會拍馬屁!”
趙珍珠瞪了他一眼,剛想宣布立趙昰為帝,就在這時,全玖帶著趙?趕到了,在他們的身旁,還跟著一個趙珍珠頗為熟悉的人。
“公主殿下,立皇帝應立嫡長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賈太師,本公主當然知道……”
趙珍珠哀戚地掃視了周圍一陣,沉吟片刻過後,說道:
“不過,依我之見,趙?雖然為全皇後的嫡子,然,年齡尚小,以如今之勢,不足以為君,不如,立楊淑妃之子趙昰合適!”
“嘿嘿……這樣也好!”
賈似道陰笑一聲,走上前,一把揪住了趙珍珠的衣襟,咬牙切齒地對她說道:
“公主殿下,倘若你再敢圖謀不軌的話,本官這就可以成全你,送你下去見理宗陛下……”
“喲,你還真敢?”
趙珍珠美目圓睜,突然,她就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轉輪手槍,將槍口對準了賈似道的額頭:
“賈太師,珍珠本該自立為帝,然而,珍珠卻不願這麼做……難道,你非要逼我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全玖和楊淑妃當即癱倒在地,片刻過後,全玖回過神來,趕忙上前奪下了手槍,將趙珍珠拖到了角落。
“公主,倘若你真想立趙昰,妾身支持你就是了,何必與賈太師大動幹戈呢?”
趙珍珠苦澀地笑了笑,改口說道:
“那,我還是支持你好了,賈太師說的不錯,還是立嫡為好!”
數日過後,宋廷發布遺詔,宣布了趙禥駕崩的消息,同時,上大行皇帝諡曰端文明武景孝皇帝,廟號度宗,並按遺詔,以全皇後子趙?為新皇帝,尊謝道清和趙嫣為太皇太後,尊全玖為皇太後,同時,命壽安公主趙珍珠全權代理朝政,指揮宋軍抵禦韃子。
一直以來,趙珍珠都夢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獲得皇帝一般的權力,好實現自己的抱負,這一天已經到來,然而,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眼下,韃子五十萬大軍南下,意圖蕩平江南,摧毀大宋,而她,已然被推上了第一線,在這危急存亡之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重擔究竟有多重。
趙珍珠剛剛“走馬上任”,趙珍媞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孩子前來向她“道賀”了。順帶手,她還和趙珍珠談起了最近發生的一件怪事:
“二皇姐,我可聽說,街上有人在散布一句歌謠,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說吧!”
趙珍媞咬了咬嘴唇,當即將這句歌謠脫口而出:
“幼而黃,醫不得,龍在澤,飛不得,萬裏路,行不得。”
“這……諷刺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