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不報?”
此言既出,霎時,趙昀大怒,隻見,他沉默片刻,突然狠狠地拍了拍桌案,指著丁大全的藍臉質問道:
“丁大全,你……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欺騙朕!”
麵對趙昀的怒吼,丁大全倒是臉不紅,心不跳,急忙撲通一聲跪下,對著趙昀解釋道:
“臣不敢,臣一向盡忠職守,隻是不慎得罪了趙珍珠,放才有此災禍!臣以為,吳毅夫定是收了趙珍珠的黑錢,方才來彈劾本官的!”
“呸!本官一向清廉,怎會與婦人勾結陷害於你?”
說著,吳潛不緊不慢地掏出了另一份材料,又將其放在了趙昀的案頭:
“陛下,這是京湖民眾檢舉丁大全和袁玠的萬言書,還望陛下過目!”
看完文書,趙昀隻是冷笑一聲,瞪了丁大全一眼,故作鎮定地問了句:
“丁青皮,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眼看自己的伎倆徹底敗露,丁大全當即癱倒在地,叩頭如搗蒜……見此情景,吳潛不由得咧嘴一笑,和在場的朝臣們得意洋洋地看著他的醜態。
“來人,將丁大全的官服剝掉,打入大牢交由大理寺審訊!”
“得令!”
丁大全倒台後不久,賈似道和李庭芝親自帶著士卒,將臨江製置使袁玠拘捕歸案,同時,朝廷下詔,為那些受到袁玠欺壓,被迫幫韃子過江的漁民平反,並宣布免除他們三年的賦稅以示安撫……同時,正式任命賈似道為右丞相兼樞密使,以李庭芝為京湖製置使,召賈似道入朝為相,執掌朝廷大權。
“大人盡管放心,在下定會守住京湖,拱衛行在!”
“甚好,李祥甫,我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這裏的軍民。就此交給你了……”
麵對李庭芝的保證,賈似道在離開之前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勉勵了他和屬官幾句,就登上飛機,離開了江陵府。
然而,對於赦免趙珍珠的“罪行”,趙昀卻是幾乎無感,相反,幾天之後,趙珍珠被廢為庶人,夜裏值夜打更,白天掃地除塵,幾乎連好好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快點,你怎麼這麼磨蹭?還當你是大宋公主嗎?”
趙珍珠一臉木然地拿著掃把,慢悠悠地將地上的灰塵掃到路邊的溝裏,在她的身後,那些宮女們則不住地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讓開讓開……”
片刻過後,隨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一個手持皮鞭、肥頭大耳的宦官大搖大擺地走到了趙珍珠的麵前,而趙珍珠隻是瞄了他一眼,就下意識地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喲,趙珍珠,你不是很想殺我嗎?”
“董宋臣,本公主……不,趙珍珠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趙珍珠停住了手裏的活兒,抬起頭用怨恨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個令她熟悉而又厭惡的身影,沉默許久,她掄起掃把,朝著那張猥瑣的肥臉砸了過去。
“傻公主,還挺桀驁不馴的啊?”
抓住掃把之後,董宋臣得意洋洋地陰笑了幾聲,就將掃把從趙珍珠的手裏奪過,徑直丟進了溝裏。
“喂,趙珍珠,還不快去?快把掃把撿回來!”
“你……”
趙珍珠恨得咬牙切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寧死不從,正中董宋臣下懷……當即,董宋臣揮了揮手,兩個宦官就走上前來,將她的雙臂牢牢摁住,而後捆住了她的雙手。
“趙珍珠,董爺爺要帶你去個地方,你就看著好了……”
說完這,董宋臣就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塊發黴的破布,用它塞住了趙珍珠的嘴,然後,用繩索牽著她,走進了坤寧宮的後苑。
“哼,今夜,你就在這過夜吧!”
說完這,董宋臣拿掉了塞在趙珍珠嘴裏的破布,一腳將她踹倒在地,緊接著,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兩個宦官就摁住了她的肩膀,用鐵鏈將她拴在了假山石旁。
“你……你放開我!”
趙珍珠竭盡全力地掙紮著,看著她那副窘迫無助的樣子,董宋臣等人卻是哈哈大笑,而後,轉身離去。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嗎?”
院裏空無一人,趙珍珠不禁搖頭歎息自己的命運,卻不料,就在這時,一個少女蹣跚著走到了她的身旁,一把摟住了她的雙臂。
“二皇姐,你受苦了……珍媞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