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這個妹妹,心裏竟會如此毒辣……”
劉妍若知道,自己的這架飛機上,剛好掛著兩顆炸彈。本來,這兩顆炸彈是被準備用於轟炸忽必烈的宮帳,以便於再製造一次釣魚城大捷……然而,趙珍珠此舉,卻無異於是在將她推向不義。
“還是找個地方降落吧……隻要能夠將她接走,我們就可以回行在了……”
“正如你所言……”
“傻妹妹,快和我走……難道你想死在這兒?”
“我不走……”
飛機降落之後,趙珍珠就被人“押送”到了府衙附近開辟出來的臨時跑道,麵對趙珍儀和劉妍若的拖拽,趙珍珠自然不從,還想著能夠掙脫束縛。
“你們……你們就讓我留在這吧……假如我現在回去,又有誰能夠放過我?”
看著趙珍珠那副竭盡全力掙紮的樣子,楊蔳無奈,隻好拿起一根拇指粗的木棍,衝著她的脊背就是一砸……當即,趙珍珠驚叫一聲,就鬆開了手,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楊蔳,你在做什麼!”
麵對趙珍儀的質問,楊蔳隻是看了眼昏倒在地的趙珍珠,搖了搖頭,歎息道:
“快走吧,倘若我不打暈她,隻怕,她會選擇死在這兒……”
“那你們呢?”
楊蔳咬了咬嘴唇,回答道:
“沒事的,我聽說,賈師憲已經派宋京去和韃子忽必烈談判了,想必,韃子能夠接受和談,說明他們也已經是後院起火,甚至是無所適從了!”
……
鄂州城外,宋京帶著兩個手無寸鐵的隨從,來到了忽必烈的大帳,作為“東道主”,忽必烈則已經披上鎧甲,大搖大擺地往虎皮椅上一坐,傲慢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
“汝是何人,為何膽敢來此見本王?”
宋京咧嘴一笑,不緊不慢地回了句:
“在下宋京,奉大宋京湖製置大使賈似道賈大人之命,特來與王爺議和!”
此言既出,忽必烈隻是嗯了一聲,反問道:
“是嗎?既然如此,他賈似道怎麼不親自來此?”
宋京嗬嗬一笑,一臉諂媚地說道:
“大人說了,隻要王爺答應退兵,他自然會親自前來!”
“甚好!”
忽必烈拔出馬刀,指了指宋京,而宋京依舊是麵不改色,相反,他還向前跨了一步,哈哈大笑,繼續勸說道:
“王爺,如今,哈拉和林的那些豎子們,正想著擁立阿裏不哥做蒙古大汗,倘若,你等再不回去爭奪汗位,隻怕,就要讓阿裏不哥得逞了!此事,與征服江南孰輕孰重,萬望王爺三思而後行!”
此言既出,幾乎句句說到了忽必烈的心坎上,但是,為了不讓宋京看出蒙古軍的底細,他還是攥緊了刀把,故作憤怒,將桌案一刀劈成兩半。
“宋京,汝是做說客來的吧?”
麵對忽必烈的盛怒,宋京隻是嘿嘿一笑,不卑不亢地反問道:
“假使,在下不為王爺著想。難道王爺還聽在下的?”
“也好,然,若要議和,還請汝小宋交出鄂州,方可讓本王退兵!”
宋京仍然是麵不改色,說出了賈似道轉告忽必烈的和談條件:
“賈大人說了,歲幣銀絹二十五萬一年,不割地,否則,大宋必將調集精兵強將,與貴國血戰到底!”
“汝且去,容我考慮!”
宋京前腳剛走,一個怯薛就在大帳前下了馬,氣喘籲籲地闖進了大帳,單膝跪地,對著忽必烈稟報了句:
“王爺,王妃察必派在下前來送信!”
“呈上來!”
從怯薛手中接過用牛皮寫成的信,忽必烈隻是端詳片刻,之後,就將信丟在了地上,隨口問了句:
“你在離開和林時,阿裏不哥究竟在做些什麼?”
“王爺,阿裏不哥已經聯絡了旭烈兀,打算說服他從大食撤兵,回來支持自己登基……至於哈拉和林的那些牆頭草,則大多支持阿裏不哥與王爺對抗!”
“既然這樣,本王還真得早日決策,以防萬一!”
忽必烈擰緊眉頭,思量片刻,再想想前些天從潭州傳來的敗報與最近攻城的不順,這些再加上察必送來的密報,似乎,已經讓他心中的天平轉向了與宋軍議和。
“來人,傳令!”
“在!”
思索一會,忽必烈隻好歎了口氣,拍板道:
“告訴劉秉忠和趙璧,命他們與宋蠻子和談,至少,也要把歲幣和趙珍珠弄到手才能回去爭奪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