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蠻子如今已經放棄了漢中及四川大部,軍隊大多駐紮在重慶及川南一線,倘若,我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取已經荒蕪的成都和川西之地,儼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劍門關還有多少宋蠻子?”
“陛下,臣都探聽清楚了,區區一千老弱病殘……”
汪德臣答得滴水不漏,令蒙哥也沉默了,不過,就在這時,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紐磷哼了一聲,說道:
“大汗陛下,如今,蠻子已經將四川製置司遷往重慶,並在合州釣魚城修建城牆,意圖扼守嘉陵江,阻止我軍順江而下進入重慶……”
“釣魚城守將,究竟是何人?”
“陛下,此人是王堅,曾經參與過誅殺王夔,並曾隨蕭媞進攻大理,此人驍勇善戰,善於守城,又是蕭媞的心腹,陛下,我等萬萬不可輕敵啊……”
“啪!”
此言既出,蒙哥隻是冷笑一聲,拿起酒杯,對著桌案就是狠狠地拍了拍:
“既然這樣,我們還非得會一會他不可!否則,百年以後,我等又有何麵目麵對成吉思汗?”
幾天過後,蒙古軍浩浩蕩蕩地從長安出發,向著四川的方向奔去。由於宋軍缺乏有效的抵抗,因而,蒙哥此行簡直就像是旅遊一般,僅僅十天的工夫,就兵不血刃地占據了成都。
“啟稟大人,韃子昨日,攻陷我西川重鎮成都,遂寧告急!”
收到稟報,新任四川製置使蒲擇之眉頭一皺,朝著小吏揮了揮手:
“知道了,給我傳劉整過來!”
“是!”
不多時,劉整趕到了四川製置司,在小吏的引導下,急匆匆地走進了大堂。
“蒲製置,在下劉整,奉命特來此處!”
一聽劉整的聲音,正埋頭奮筆疾書的蒲擇之抬起頭,瞄了他一眼,撫須淺笑道:
“劉將軍,本官有一事需要你出手,還望多多包涵!”
說著,蒲擇之起身走到了劉整身旁,悄然嘀咕了幾句。
“大人放心,在下這就去辦!”
離開府衙,劉整趕忙前去軍營,召集了三千精銳和五輛戰車,從重慶的西門出了城,在碼頭,全軍坐上木船渡過了長江,徑直朝著遂寧府的方向而去。
“快點,別讓韃子占了遂寧!”
頂著滂沱大雨,在泥地裏經過三天三夜的狂奔,宋軍竟然趕到了遂寧城下,經過了兩個時辰的休整,劉整不敢耽擱,急忙催促全軍出發,繼續向著成都所在的川西平原而去。
“陛下,蠻子劉整已經率軍逼近成都,敢問,我等是走,還是主動出擊將其擊潰?”
在成都府殘破的府衙內,蒙哥剛剛卸下盔甲,打算好好地品嚐一下川茶,卻不料,劉黑馬匆匆而來,當即就打破了他的“雅興”。
“逃?我等大蒙古勇士,又豈能聞警即逃?”
蒙哥不耐煩地將茶倒在地上,拿起馬刀,走到了盔甲旁:
“隨朕來,朕倒要看看,這些蠻子又有什麼本事!”
……
“將軍,前方發現韃子!”
聽聞此言,劉整抖了抖精悍的眉毛,隨口問道:
“有多少人?”
“不多,大約就百十來人,且全是精兵強將!”
此言既出,劉整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勒住馬頭,自言自語道:
“原來,韃子也不過如此嘛……”
說著,他猛地抬頭,拔劍衝著前方指了指,吼道:
“全體都有,殺韃子--”
宋軍士氣高漲,挺起槍像打了雞血一般向著不遠處山坡上的蒙古軍衝去,同時,炮兵也開始向前推進,打算到了山上,就可以將成都納入炮火的射程,而後一舉將蒙古軍轟成稀巴爛。
“殺--”
一看宋軍殺氣騰騰地衝來,蒙古軍自然是調轉馬頭,以百餘騎兵的兵力,與宋軍的大部隊展開了廝殺,一時之間,雙方竟然僵持不下。
“快點,這隻不過是韃子的細作而已,給我殺!”
劉整砍翻了一個蒙古兵,催馬繼續上前,然而,激戰正酣的宋軍沒有發覺,此刻,成都城頭,幾十個黑洞洞的炮口,已然對準了他們。
“陛下,可否開炮?”
城樓上,麵對怯薛的詢問,蒙哥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拔出馬刀,將刀鋒砍在了木質圍欄上:
“嗯,他們都是真正的的巴圖魯!”
“呼--”
隨著炮彈射出炮膛,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很快就蓋過了刀劍的碰撞聲,和士卒發出的呐喊聲慘叫聲,霎時,炮火升起之處,宋軍和蒙古軍如同割麥一般倒在地上,不少人甚至當即被炸得血肉橫飛,斷臂殘肢一時遍地都是,地上鮮血四濺,腦漿迸裂,宛如來自地獄的場景一般。
“娘的,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