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子,你來此找我,究竟有何用意?”
“哈哈哈……”
盯著趙珍珠那稚嫩的臉頰,田真子不由得咧嘴一笑,拱手道:
“小娘子,王應麟王大人有事找你,還請和我們去臨安府衙一趟吧!”
趙珍珠不動聲色地瞄了田真子一眼,沉吟許久,她無可奈何地看了劉妍若一眼,說道:
“看來,我的厄運……真的要來了!既然這樣,那我還躲什麼呢?”
待會見儀式結束後,王應麟這才匆忙換下回家官服,乘坐馬車前往臨安府衙。當他的馬車停在門前之時,一輛汽車也跟著來到了府衙門前,從車上一前一後,下來了兩個侍女模樣的女子。
“想必,那就是王應麟的馬車吧?”
“我想也是,走,會會他去……”
趙珍珠走進府衙,猛然發覺,此刻,府衙裏已經人去樓空,並沒有往日穿行其間的官吏和民眾……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那是……”
趙珍珠回眸,順著劉妍若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王應麟正快步走向衙門的大堂,似乎是有急事。
“大人,請留步……”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麵對王應麟的疑問,趙珍珠隻是會心一笑,漫不經心地輕撫著自己的長發,說道:
“我就是那個趙孟詮,想必,大人找我,是為了殿試中我所寫的文章吧?”
“你……你怎敢欺瞞朝野,女扮男裝參加科舉?”
一看所謂的“趙孟詮”竟然是女人,王應麟恨得咬牙切齒,沉默一會,他也不由得對趙珍珠的身份感到好奇:
“想必,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子,又為何要做此事,以至於讓天下唾罵?”
此言既出,趙珍珠也猶豫了,沉吟許久,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大人,趙珍珠這次參加科舉,不為別的,隻為自己的想法不被辜負……珍珠這次,不是有意欺瞞朝野,還望大人恕罪!”
“沒想到啊,你竟然是壽安公主……”
王應麟著實大吃一驚,然而,令他的心裏最不解的,還是趙珍珠的在文中對於朝廷近乎偏執的抨擊和指責。
“公主殿下,臣不想再指責你什麼,隻是想告誡你一句……”
趙珍珠勉強一笑,迫不及待打斷了王應麟的話:
“我知道,因為這事,我已經飽受非議,如今,我還是離去為好,別再和我提及此事……”
……
“董公公,請滿飲此杯!”
“丁青皮,你閑來無事,來你董爺爺這兒做甚?”
在鳳凰山南麵的敷文書院內,董宋臣和他的走狗丁大全正在飯堂內品嚐著美味佳肴,一邊商議著他們那石破天驚的計劃。
麵對董宋臣的疑問,丁大全隻是嘿嘿一笑,說明的來意:
“董公公,我丁大全今日來此,不為別的,隻為求得複出,還望董公公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
“哦……”
董宋臣不動聲色地哼了哼,點點頭,說道:
“丁大人,你盡管放心……董爺爺我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讓你擠掉程元鳳和吳潛……”
此言既出,丁大全的藍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拿起酒杯,又和董宋臣喝了一杯,說道:
“董公公,倘若在下能夠重新擔任宰執,定會讓你賺得盆滿缽滿,獨攬宮裏宮外之事!”
“一言為定……”
數日之後,趙珍珠再次喬裝打扮,離開了皇城。然而,她不等她走到文璧所在的邸店門前,一隊身著喪服的人馬,早已經擋在了大門口。
“這是怎麼了?”
趙珍珠擠過人群,走到了邸店的二樓的客房內……隻見,一張平板床上,放著一具覆蓋了白布的遺體,而在床邊,文天祥和文璧身著重孝,也是垂淚不已,默默無聞地跪在床前。
“這……”
不等趙珍珠再說些什麼,一個年輕書生走進了屋子,就將她直接帶到了走廊上。
“這兒到底怎麼了?”
年輕書生並沒有回答她的疑惑,隻是拱了拱手,彎腰行禮道:
“公主殿下,今早,文革齋(文儀號革齋)不幸離世,還望公主殿下切莫打擾,節哀順變!”
“不……”
趙珍珠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扶著門框,很快也是嗚咽不止,幾乎癱倒在地。
“前些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幾日不見,就成了這副模樣?”
“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又能想到,文革齋他,竟然會在兒子高中狀元之後離世……或許,人的一生,就如同白駒過隙,孔子雲,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亦是如此吧!”
“嗯……”
趙珍珠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