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韃子攻勢迅猛,我等若是再抵抗下去,隻怕……”
“住口!”
不等部下說完,杜庶就怒斥了部下的不軌企圖。緊接著,他就探出腦袋,朝著底下耀武揚威的蒙古軍吼道:
“回去吧,就算是戰死,我等也絕不投降……”
“啟稟將軍,蠻子不識時務,妄圖抵抗天威……”
聽著部將的稟報,張柔隻是抖了抖精悍的眉毛,而後,朝著身後的部下揮了揮手:
“大朝的勇士們,打下廬州,劫掠三天!”
“殺--”
蒙古軍再度爭先恐後,像潮水一般湧向了廬州城牆,杜庶則不慌不忙,琢磨著該如何使用為數不多的火器。
“大人,韃子要架雲梯了,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麵對驚慌失措的手下,杜庶仍舊是不慌不忙,瞥了眼身旁的綠色木箱,他這才皺緊眉頭,伸手指了一下木箱:
“把手()雷都丟出去,讓韃子也開開眼!”
“是!”
蒙古軍士卒抬著雲梯,衝到了城牆根下,冒著宋軍投下的石塊和火把沸水,開始將雲梯艱難地架起。
“手雷準備……”
正在蒙古軍自以為得計之時,幾顆黑糊糊的鐵塊從城牆上徑直飛了下來,落在了黑壓壓的士卒中間。
“啊?手()雷--”
一個蒙古漢軍士卒慘叫一聲,一屁股趴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便是幾聲巨響,人群之中,手雷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蒙古軍霎時血肉橫飛,斷臂殘肢也隨著氣浪飛上城頭,徑直砸在了宋軍將士身上。
“撤--”
“飯桶!”
張柔暴怒,拔刀衝著弓弩手揮了揮手,當即,隨著“嗖嗖嗖--”的聲響,一陣密集的箭雨飛向了城牆,將那些宋軍連同逃竄的蒙古軍,全都一起射成了刺蝟。
“勇士們,殺……”
蒙古騎兵出動,徑直踩踏著那些充當炮灰的步兵,霎時,城牆下滿是哀嚎和慘叫聲,血肉四濺,又落回汙泥之中,見此情景,杜庶冷峻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不忍之色,沉默良久,則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雖非吾軍,然,不免為之泣下……”
“大人,如今,我等已經無力抵擋,還是……還是請趙嫣派遣空軍前來轟炸韃子,方能解開危局啊……”
聽聞此言,杜庶沉吟許久,而後,狠狠地拍了拍城垛,對著身旁背著電報機的士卒怒吼道:
“上書朝廷,就說狗賊張柔率韃兵圍困廬州,我軍死傷相藉,無力再戰,還望空軍相助……”
“得令!”
……
“陛下,廬州危急,還請增援……”
廬州攻城戰剛剛開始不久,宋廷就收到了一份來自杜庶的求援電文。至於宰執,鄭清之已經病入膏肓,不能再處理政務,因而,代替他暫時處理大事小情的,是正在朝廷任職的吳潛。
“可,命令空軍出動,對韃子進行轟炸……”
“陛下……”吳潛麵露難色,打量了趙昀一眼,方才清了清嗓子,說道:
“飛機……已經被徐姈和一些宮婢調走了,現在,樞密院已經沒法調動飛機了……”
“她們去哪了?”
“此事,陛下得去問問趙嫣,說不定,此事是她假傳樞密院命令而造成的……”
聽到吳潛再度提及趙嫣,趙昀不由得眉頭緊鎖,當即拂袖而去,將他和朝臣們一起晾在當場。
“陛下……杜庶還等著陛下的旨意呢……”
“汝大可代朕下詔……”趙昀頭也不回地說了句,之後,董宋臣就攔住了吳潛,對著議論紛紛的朝臣們尖聲喝道:
“退朝,恭送皇上……”
和寧殿內,趙嫣命人將工場製作的一麵鍍銀鏡子搬到了她的臥房,借著鏡子,她迫不及待地從衣櫃裏取出了一件花紋繁複的大袖衫,將其換上之後打算顯擺一番。
“趙嫣,這件衣服咋樣?”
“蕭晴,怎麼是你?”趙嫣大驚,急忙伸手揪住了衣袖,一邊嗔怪似的看了蕭晴一眼,說道:
“我知道這衣服是蕭媞的,我不過是試試看而已,你別見怪……”
“嗬嗬,我有怪你嗎?”蕭晴不安地瞥了窗外一眼,不等她再說些什麼,一個熟悉的人就推開了臥房的門,對著不知所措的趙嫣說了句:
“趙嫣,還不準備拜見皇上?”
“狗閹豎,又來騙我?”
趙嫣回眸,一看便知,又是那個董宋臣來了,於是乎,她再次回頭,繼續整理著大袖衫,絲毫不把他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