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兄,這個蕭媞,她自己開溜也就算了,怎麼會把那個倒黴的謝道清弄到這來?”
待甲板上的將領們陸續離開之後,李毓之這才百思不得其解地說出了肚裏的疑問。不過,劉蘊似乎對這些很了解,思索片刻,他就拍了拍胸脯,對著李毓之解釋道:
“想必,她與趙嫣也有些聯係,否則,定然不會和蕭媞一起潛逃……這個趙嫣,可真是牽連甚多啊!隻要我等不受此事影響,到時候,升官發財可謂是近在眼前!”
“嗯……”李毓之應了一聲,而後,才和劉蘊鄭重其事地吩咐道:
“等會,你就命令黃雀號隨我撤回大宋,至於蕭媞她們,則隨之離去就可!”
“若是發生意外,隻怕悔之無及啊……”
劉蘊故作不經意的言語,一下子就讓李毓之幾乎是醍醐灌頂……走到甲板邊上,看著栓在後頭的水上飛機,李毓之當即一拍大腿,就拿定了主意:
“不如,就利用一下蕭媞,讓她和我回去自首……反正趙珍珠在,她也不敢像趙嫣那樣放肆!”
“妙計!”
“時候不早了……若是明天洪起畏他們能夠順利剿滅叛賊,那我等距離班師回朝也就不遠了……”
夜晚,在幽暗的森林裏,洪起畏好容易才點起了一堆篝火,和幾個官員一起喝熱酒……當此時,那些行軍了一天的士卒們都已是疲憊不堪,早已經搭好帳篷,用毯子一裹倒頭便睡……
“娘的,這裏蚊子多如牛毛,水蛭乃是家常便飯……若不是為了那點石油和錢財木料,恐怕也沒人會想著要征服此處吧……”
“這不廢話?”聽聞孔元的話,洪起畏隻是嗯了一聲,將幾根有些潮濕的木棍丟進了火堆之中,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輕微的“劈裏啪啦”的聲響。
“方才,李大人來電,稱蕭媞拐帶謝氏和壽安公主前來此處……真不知,此女究竟是何居心?”
聽聞此言,那些官員們當即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此事的真實性……借著跳動的火光,洪起畏看到了他們驚愕的表情,甚至還有人吐出了舌頭,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哎……這個趙嫣,聽說還曾頂撞皇上,甚至還勾結謝氏,用偽造的詔書指揮京湖製置司,意圖發動淳祐入洛……如此大罪,又怎能逃過一死?想必如今,我等要和這些女人撇清關係,以防禍及家人啊……”
“所言極是……”
清晨時分,當蕭媞從噩夢當中驚醒之後,一個熟悉的人,早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蕭媞,沒想到,你和那個趙嫣竟然是一路貨色,真是可惜……”
一聽李毓之這樣說,蕭媞的臉上當即就閃過了一絲慍色,沉默片刻,她霍然而起,與李毓之徑直對視:
“李毓之,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還在睡夢中的謝道清和趙珍珠,李毓之隻是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沒什麼……你還是先回去自首吧……否則,到時候也沒人能保住你……”
蕭媞無奈,隻好應了一聲,答應自己駕機回臨安府……然而,李毓之卻不信任她,甚至擔心她將飛機開到北方去投靠韃子:
“且慢,還是我和你回去吧……要不,你把飛機開到北方,我又怎能跟官家交代?”
“你這是……”聽聞此言,蕭媞冷笑一聲,揚起手對著李毓之就是虛晃一槍。許久,她這才按捺住內心的憤懣,森然道:
“你是怕我背叛朝廷吧……你可真是癡人說夢啊!我幾乎喪命於韃子之手,又豈能投敵叛國?”
李毓之思索良久,這才哼了一聲,輕聲道:
“那好,你就自己回去吧……不過,你得把飛機開到鹽官縣,否則,趙嫣將有性命之憂……”
“我會做到的……”
……
送走蕭媞之後,李毓之才得以騰出手來,率領著艦載機打算進行第三次空襲,至於燃油,他們已經所剩無幾,因而,他們所希望的隻有宋軍能夠盡快奪回油井,讓航空母艦補充燃料。
“報……洪起畏來電!”
正當飛機準備起飛之際,一個負責電報機的士卒匆忙推開地勤人員,徑直衝到了李毓之的魚雷機跟前,攔住了準備發動飛機的他:
“李大人,洪起畏稱,我軍已經進入勃泥都城,勃泥國王及其朝臣被土人所殺……還望停止空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