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筵正賴卿規益,以何事而引去?”
當然,這次朝會史嵩之也是在場者。隻不過,當時為了不給朝臣們造成自己是史彌遠第二的印象,他並沒有上前與之爭論或是為自己辯白,而是在朝臣的班列裏手持朝笏筆直地站立著,仿佛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
“大人,史璟卿和徐元傑包藏禍心,恐有對你不利之
舉……若是不誅殺這兩人,隻怕,朝廷將永無寧日……”
“此事不得操之過急,還得從長計議!”
在丞相府的私衙內,一個衙役模樣的人正屁顛屁顛地站在史嵩之身後,給他獻計獻策……對此,史嵩之卻表現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任憑對方如何“曉之以理”他都如同穩坐釣魚台一般不予表態。
“大人,慶元府來信!”這時,一個下屬匆忙進屋,向著史嵩之遞上了一個信封……然而,拆開信封僅僅看了片刻,史嵩之卻是怒火中燒,狠狠地將信紙一把拍在桌案之上。
“啪——”
原來,這封信正是出自蕭晴之手,在信中,蕭晴用威脅的口氣寫出了她所知曉的有關於史嵩之本人的秘密之事全盤托出,並說,如果史嵩之要奉旨捉拿她們,她就會將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全部公諸於世,讓其永無寧日。
“蕭晴……你竟然敢用此威脅本官!”將信紙撕成碎片之後,史嵩之就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半晌,他才衝著手下大吼一聲,吩咐了句:
“來人,即刻派兵前去慶元府外,將罪婦蕭晴和謝氏捉拿歸案!”
待所有人都奉命退出之後,史嵩之這才來到窗前,看著外邊陰沉的天空,良久之後他才咧嘴一笑,自言自語道:
“史璟卿、徐元傑,若非蕭晴如此愚蠢,隻怕,你們還不會死得如此之快吧……”
由於從紹興到慶元府的鐵路已經完工,因此,這次負責抓捕蕭晴的那些士卒選擇了乘火車悄悄前去,準備給她們來個一網打盡……上車之後,那些士卒興致頗高,分明就是在憧憬著那唾手可得的“獵物”和“獎勵”:
“這次,我等隻要活捉人犯,朝廷自然是重重有賞啊……”
“那是當然,這個叫蕭晴的女人還以為自己可以蒙騙朝廷宰執,實乃自投羅網啊……”
士卒們聊著聊著,就是一陣得意忘形的狂笑,隨著窗外的樹木和田野迅速後退,列車冒著黑煙一路疾馳,在夕陽的餘暉中,向著離臨安府不遠的慶元府駛去。
而在這天夜裏,當趙嫣和蕭婈在一起吃完飯之後,東園上鎖的正門就被人給打開了……之後,一個頭戴方巾,身著儒生服飾的官員走進了園內,而陪同他前來的仍舊是那個盧允升。
“把趙皇後請出來吧……”
“這個……”一聽這個要求,盧允升當即就是麵露難色,而後他就了對方一眼:
“趙皇後已經睡下了,你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吧……”
眼看盧允升不肯,這個官員模樣的人急忙拿出了一遝楮幣,將其塞進了他的袖子裏,摸摸到手的錢財,盧允升這才緩了口氣,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史大人進去把……”
“趙皇後……你可知曉,下官為何要來此處?”
趙嫣定睛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史嵩之,至於他為何要來這裏,趙嫣就一無所知了。
“本後不知,還望大人明示……”
一聽趙嫣說自己不知此事,史嵩之也隻是冷笑幾聲,從衣袖裏摸出了一張被粘貼起來的信紙,將其直接放在了趙嫣的腿上:
“趙皇後,這是罪婦蕭晴寫給本官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趙嫣疑惑不解地拿起信紙,將上邊的內容簡單地瀏覽了一遍過後,當即就是雙手顫抖、無言以對……良久,她這才從床上起身,走了幾步,忽然就兩腿癱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趙皇後……下官絕不會傷害她們的……但還請你能幫個忙……”
“什麼忙……若是她們被收監,隻要你說服聖上饒她們不死,本後什麼都可以答應……”
麵對史嵩之提出的要求,趙嫣坐在地上,臉色早已是麵如死灰。她清楚,這次雖然史嵩之在言語上並沒有威脅她,但是實則是要她趙嫣與其做一個交易,若是交易不成,也可借趙昀和大宋律法來除掉蕭晴……而為了保住蕭晴和謝道清的性命,她也是別無選擇。
“也沒什麼……”史嵩之故作隨便,倒了杯茶,將其遞給了趙嫣,而後才說出了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