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趙嫣親筆所寫的字跡,是和趙璧進行圖紙交易是留下的……還望大人明鑒!”
“茲以火器軍艦圖紙為憑,特予楮幣十萬,麵交……”
讀完了這些字眼,劉蘊的臉霎時就如同寒風中抖動的白紙一般,好一會,他才朝著閻允兒拱了拱手,焦急萬分地說道:
“此事甚大,下官需赴福寧殿直接稟報!還望小娘子隨同前去!”
……
“哎,敢問恩師,壽春之戰焦灼不下,朕究竟該如何是好?”
“陛下勿憂,當今之計,唯有再度派遣水師攻略山東甚至燕京,才能迫使韃子退兵解圍……”
此刻,在福寧殿內,握著前線傳來的戰報,趙昀的心裏可以說早已經是焦急萬分。眼下,壽春告急,楚州危急,海州(今江蘇省連雲港市)陷落,淮南岌岌可危……麵對如此危局,趙昀唯一能做的,似乎也隻有將老謀深算的鄭清之召來商議對策,以圖後舉了。
“啟稟陛下,提點行在皇城司劉蘊求見……”
趙昀不動聲色,對著禦座旁的宦官擺了擺手:
“傳朕旨意,召劉蘊覲見!”
“陛下……臣方才從閻婉容那裏得到了一張趙皇後親筆所寫的便條,還請皇上明鑒!”
趙昀半信半疑,從宦官手裏接過了劉蘊呈上的便條。雖說,這張紙條上的字跡是趙嫣用鋼筆寫的,但是,由於曾經看過她的毛筆手書,趙昀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字條確實是由她親筆所寫……在他猶豫不決之時這,閻允兒卻又是一陣煽風點火:
“陛下,此物乃是趙嫣寫給趙璧的憑據,蒼天有眼,讓她的奸計大白於天下……”
“卿勿多言,此事,還需查實,方能處置發落……”說著,趙昀就盯著閻允兒看了一眼,示意她別再幹預此事。對此,看起來閻允兒也是心領神會:
“陛下,臣妾告退……”看著趙昀的眼神,閻允兒也隻得先行離開。隻不過,離開福寧殿的那一刹那,她的嘴角閃過了一絲詭譎的笑意,對此,誰也沒有察覺。
“臣以為,此事尚有蹊蹺,若是要查明此事,則需讓趙嫣親自前來辨認,方能知曉實情!”
對於鄭清之這一完全合理的勸諫,趙昀當然不好當麵反駁。隻能當即拍板同意了他的意見:
“盧允升,去給傳旨,召趙嫣前來,朕有話要問她……”
半個時辰過去,趙嫣這才急匆匆地趕來。當她走進視野的那一刻,看著她的衣著,趙昀卻是一陣詫異,緊接著便是一陣怒斥。
“趙嫣,看來你真是為所欲為了啊……竟然連羞恥和儀規都忘得一幹二淨!”
“陛下,趙嫣怎麼了?”
麵對疑惑不解的趙嫣,趙昀卻隻是冷哼一聲,指了指她的衣服:
“看看你的衣著吧……朕從未見過,身為母儀天下的皇後,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放蕩不羈!”
聽聞此言,趙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當即就是瞠目結舌。原來,由於出來得匆忙,她竟然忘了自己還穿著露膝露肩的連衣裙。至於腳上,她則套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再配上她那外露的美腿玉足,在趙昀看來,的確是有傷風化。
“妾身著裝不整,還望陛下饒恕……”趙嫣拿起外衣,將其披上之後,她就脫下鞋襪,光著腳跪在地上向趙昀請罪……豈料,看著她的那副可憐相,趙昀卻裝作視而不見:
“罷了……朕隻想問問你,這紙條究竟是何神也?”
“紙條?”趙嫣的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心裏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盧允升將紙條交到她手裏之後,她才發現,這張紙條的確是她親筆所寫,至於何時所寫,她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陛下,妾身不敢撒謊,這張紙條,卻為臣妾所寫,至於何時何地,臣妾早已忘卻了……”
“忘卻了?說得真對,朕還望你老實交代!”
麵對趙昀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和語氣,趙嫣卻是方寸大亂。一會,她說這張紙條是她寫給李毓之的,片刻之後,又改口說這是她寫給蕭晴的……
麵對趙嫣蒼白無力、驚慌失措的解釋,趙昀卻隻是搖頭冷笑。不等她繼續“回想”紙條的來曆,他就冷冰冰地衝著她說了句:
“趙嫣,還是讓朕替你叫來人證替你你好好說說吧……來人,傳閻婉容!”
經過時候不長的等待,身著趕上裙的閻允兒矜持著再度走進了福寧殿……瞄了趙嫣一眼之後,她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當著鄭清之和劉蘊的麵說出了她所知道的“情況”……最後,她還淚流滿麵地看著趙嫣,眼裏露出了怨毒的目光:
“陛下……趙皇後曾經威脅臣妾,若是說出此事,定要派遣細作前往妾身家鄉鄞縣(今浙江省寧波市鄞州區),將妾身全家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