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航行,黃雀號驅逐艦和蟬號護衛艇終於到達了燕京外海(今渤海灣),在派出使者、等待燕京行省回複之時,一天夜裏,數十艘蒙古軍船開始趁著夜色悄悄聚攏,待宋軍反應過來之後,他們赫然發覺,自己已經成了甕中之鱉。
“趙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眼前耀武揚威的蒙古木船,謝奕昌當即大驚失色,唯恐步入自己妹妹的後塵。不過,趙與懽倒是冷靜,思索片刻,他當即叫來軍艦上的報務員,向臨安府發了一個求救電文:
“黃雀號遭韃兵圍困,形勢危急,請速派軍船前來解圍!”
電文發出之後不久,海麵上突然有了異動。原來,一艘小船正在緩緩靠向黃雀號,一路上,那些圍困監視的軍船見狀,非但不予攔截,反倒倒船躲避,讓人一看便知,船上的乘客身份定然是非同一般。
“看,有大人物來了……”
半個時辰過後,小船終於靠上了黃雀號的艦身,過了一會,一個書生打扮,頭戴進賢冠的年輕男子和一個蒙古將領一起爬上了甲板,在宋兵的引導下,徑直就朝著艦橋走來。
“二位大人,在下趙璧,奉忽必烈元帥之命,特來迎接!”
“原來是你?”聽了來人的自報家門,趙與懽先是一愣,接著便故作隨意,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貴使遠道而來,不免辛苦,還是請艙裏坐坐吧……”
進入船艙之後,趙璧就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試探著艙內的電燈和艙壁。一邊難以置信地嘖嘖稱讚:
“此物真是用镔鐵建造……果不其然……趙嫣真乃一介奇女子啊……”
看著趙璧那副好奇讚歎的模樣,謝奕昌忽然冷冷瞥了他一眼,笑言:
“難道……你們蒙古也想知道趙嫣的伎倆?”
“這是自然,隻怕,你們宋國不會說吧?”
“若是將我妹道清放回,別說這些工藝,就是用趙嫣交換……”謝奕昌本來想用趙嫣的技術甚至是人身來換取謝道清歸國。然而,對於這些,趙與懽還算是清醒,不等謝奕昌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趙與懽就上前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若是如此,則是朝廷的損失,更是出賣天子!”
無奈之下,謝奕昌隻好放棄了這個有些荒唐的想法,轉而開始與趙璧開始了漫長的討價還價。豈料,直至夕陽西斜,趙璧卻仍然一口咬定,除了送還察罕之外,宋廷還必須向大蒙古國每年進奉歲幣銀絹各十萬,並簽署和約,答應兩國和親,並以趙珍珠或者是延昌公主趙珍儀為和親公主嫁予蒙古王子。
“二位,我大朝的要求,你等可以答應?”
麵對趙璧的開價,趙與懽卻擺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看起來甚至在有和對方打哈哈的嫌疑:
“嗯,歲幣尚可答應,然……我大宋尚且未有以公主和親他國之例,此事,還需要向皇上請示,方可做出決定。”
“是嗎?”趙璧瞪了趙與懽一眼,猛然來了句:
“你們小宋彈丸之地,還有啥狗屁皇帝?大朝平定小宋,已經是時間問題,看上你們的公主,已經是城門大的腳臉了……”
麵對趙璧的挑釁,謝奕昌幾乎想拔劍將其砍翻在地,然而,趙與懽卻是不卑不亢,隻見,他撫須淺笑,而後回敬了對方一句:
“大人,你不會……是想學學那個月裏麻思吧……他也曾有此意!”
趙與懽此言,霎時就讓趙璧當場愣住了,片刻過後,他這才裝出了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好,既然如此,不如……就先等二位到了燕京行省,而後雙方一起在做決斷,隻要南北從此和平共處,這就是天下蒼生之幸也!”
待趙璧乘船離去之後,口舌上略勝一籌的趙與懽卻是麵色凝重。看著暗灰色的海麵上波濤起伏,他的心裏,似乎也是波浪翻騰,無法平靜。
“啟稟大人,臨安府來報……”
“念!”
“聽聞黃雀號被圍,朝廷已定,派遣巡洋艦慶元號前來增援,萬望再忍耐幾日……”
有了這份電報的撐腰,趙與懽不禁咧嘴一笑,對謝奕昌表示道:
“嘿,如此這般,我等不如和韃子忽必烈再拖幾日,然後再行前往,也不遲啊……”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別說巡洋艦的影子了,就是連個鬼影也沒有,總之,那封電報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無音訊了……然而,就在這時,趙璧卻再度登艦,向他們轉達了燕京行省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