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趙皇後送回和寧殿,不得有誤!”
雖然此時,柳紫萍已經意識到自己末日將至,然而,她卻沒有想到,這一切會來得如此之快……正在宦官們手忙腳亂將趙嫣抬上轎子之時,一個年輕的將領帶著一隊士卒趕來,將在場的那些人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敢問大人,來此究竟所為何事?”眼看禁軍前來,柳紫萍趕忙上前,向著領頭的宋軍將領行禮道。
“你是誰?”宋軍將領瞄了對方一眼,反問了句:
“你們當中誰是柳紫萍?”
“妾身便是……”
“很好……”宋軍將領點點頭,向著身後的士兵揮了揮手,下令道:
“來人,將此惡婦拿下,交由官家審訊!”
“不許動!”
柳紫萍如夢初醒,剛想轉身逃跑,幾個宋兵柳就一哄而上,幾下就將其撂倒……待她反應過來之後,幾支鋒利的長矛已經赫然指向了她的臉頰。
“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告訴你吧,老子是提點行在皇城司,劉蘊……”自報家門之後,劉蘊向著那些不知所措的宦官宮女們拱了拱手,宣布了趙昀的口諭:
“奉皇上旨意,捉拿惡婦柳紫萍……其餘人等,一律不加追究,你們可以放心睡覺去了……”
逮捕柳紫萍之後,劉蘊又奉令前去宮裏的尚書內省,將與柳紫萍勾結密切、欺壓宮女的司宮令林氏及知尚書內省事李氏逮捕歸案……同時,趙昀同意,暫且將尚書內省的日常工作交由趙嫣的“親信”蕭晴和蕭婈代管,並告知宮內各個機構要服從她們的命令……
“趙嫣……我已經把尚書內省的權力牢牢抓住了……若不是你的餿主意,我才沒扳倒柳紫萍的機會呢!”
在和寧殿內,趁著禦醫把脈出去抓藥的間隙,一直裝作昏迷的趙嫣從床上翻身而起,和蕭晴說起了一個自己對她的“要求”:
“柳紫萍擔任宮正女官時,積怨太深,蕭晴……現在你可就是司宮令了……再過幾日,處理柳紫萍時,我可不希望你將事情鬧大喲……”
蕭晴不安地看了看門簾外閃過的人影,伸手徑直就把趙嫣給摁住了:
“哎呀,你就快躺下吧……要不露餡了可就有樂子了……”
“怕啥?”趙嫣瞪了蕭晴一眼,一把掀開錦被,披上鬥篷就準備往外走……蕭晴大驚,上前死死地抓住了她的鬥篷:
“現在都下雪了,你要去哪?”
趙嫣撲哧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蕭晴那副努嘴擔憂的模樣,說道:
“出去散散步……我都累了這麼多天,好想休息一下……”
“不行,你不能離開這裏……”蕭晴用勁將趙嫣愣是拖回了臥房,並將門栓給插上了……看著趙嫣那副不解的樣子,她這才指了指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說道:
“你這樣出去是會感冒的……若是如此,則腹中的胎兒多半不保,難道你想讓董宋臣和賈貴妃不戰而勝?”
與此同時,在臨安府郊外,宋軍鐵甲車部隊的演習則在漫天大雪之中開始了,為了奪取壽春爭奪戰的勝利,李毓之並不打算放棄這一嚴酷訓練機會……
因此,未經過趙嫣允許,在來到“海軍官校”之後,他當即下令全部戰車兵即刻出發,駕駛鐵甲車前往臨安與安吉州交界的獨鬆關進行“軍事演習”……隻不過,到達獨鬆關之後不久,李毓之卻下了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
“全體都有……將鐵甲車拉上船,出發——”
“去哪?”所有士卒全都麵麵相覷,誰也不知李毓之的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片刻之後,劉蘊頂著寒風,急匆匆地騎馬趕到,向著在場的將士宣布了一個來自鄭清之的命令:
“宰執大人有令,全軍即刻出發,趕往淮南!”
“諸位清楚了沒?”李毓之滿臉堆笑地看著自己的那些手下。經過片刻的驚愕之後,士卒們慌忙異口同聲地違心說道:
“是,大人!”
“出發!”
至於這次出兵,李毓之其實是和鄭清之曾經在深夜裏進行過密切的溝通。李毓之獻計,稱如果要打敗蒙古軍,擊斃或是活捉察罕,則必須來個出其不意,將戰爭提前至冬季舉行……
對此,鄭清之深以為然,當即拍板決定,趁著“演練”之名出兵,將察罕的主力消滅在壽春之外,從而最大程度孤立城裏的蒙古軍。
“諸位……這次,我們就等著看看察罕瞠目結舌的樣子吧!”
“大人所言極是……”新年假期泡湯的士卒們心裏自然不大愉快,紛紛用有氣無力的回答來回敬誌得意滿的李毓之和劉蘊……察覺到了士卒們的心態之後,李毓之笑笑,對著劉蘊吩咐了句:
“劉兄,取十萬緡楮幣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