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驥,你說趙與蔥的小女兒的生母是趙皇後,你是怎麼知道的,隻怕……事實不是如此吧!本官告訴你,昨日本官已給趙皇後驗身,她根本就沒有生過孩子!你若是不信,那本官就找人證來跟你說說!來人,傳宮婢徐姈!”
一會之後,一個小女孩被衙役帶到了公堂之上,宋慈走到她的身旁,俯身問道:
“徐姈,最近在宮裏趙嫣可曾懷有身孕?”
“不曾……”徐姈的小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宋慈一看,轉身衝著馬天驥就是一聲怒喝,把徐姈嚇得幾乎都要哭了出來:
“馬天驥……你還有什麼話說?來人,將此賊押入大牢,並報官家處置!”
“是!”幾個衙役一哄而上,將馬天驥牢牢摁住,馬天驥隻是眼珠一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宋大人,你個狗屁提刑,一介小宮婢的話你也敢信?就算不說這些,本官問你,你究竟是怎麼把她請來的?亦或者她隻是你從民間找來的托?”
“是嗎?”宋慈冷冷地瞥了馬天驥一眼,接著就該輪到馬天驥傻眼了:
“來人,請趙皇後!”
一會之後,一個身著短褙和長裙、梳著朝天髻的女子一步一步地走上公堂,她的臉色慘白,看起來身體很虛弱……不過,馬天驥這回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不是別人,正是趙嫣。
“怎麼?徐姈不是真的宮女,難道……難道本後也是假的嗎?”
“這……”趁馬天驥驚慌失措的工夫,宋慈走回桌案之前,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來人,將馬天驥押下去!”
聽聞馬天驥被打入大牢,董宋臣和丁大全的心裏可以說是“兔死狐悲”,其中,最感到恐懼的當屬丁大全。自打趙淵死於非命、馬天驥入獄之後,丁大全每天晚上做的都是同一個夢,那就是渾身是血的趙淵拖著殘缺不全的身軀站在他麵前,義正辭嚴地譴責他勾結閹豎、謀害忠良的行徑。而作為凶手,丁大全在夢中除了不住的叩頭求饒之外,幾乎別無他法。
趙嫣一案審結之後,雖然殺害趙淵的凶手仍未歸案,但是宋慈已經可以向趙昀交出一份“調查結論”了,因而在五月中旬,當著朝廷袞袞諸公的麵,宋慈將案情當眾說了個明明白白,並說出了最後的處理意見:
“陛下,案情臣已查的基本明了,此案中,董宋臣、馬天驥相互勾結,陷害趙與蔥及趙嫣,實屬罪不可赦!不僅如此,這兩個人犯還編造了皇後趙嫣在宮外產下一女的謠言,敗壞了陛下和聖人的形象,因此,臣提議將人犯馬天驥就地斬首,至於董宋臣,則應流放遵義軍(今貴州省遵義市)編管!否則,不足以警示天下奸佞小人!”
“免了,宋愛卿,我大宋自藝祖以來,自有不殺讀書人之祖訓,依朕之見,不如這樣,董宋臣革去睿思殿祗候之職,罰銅五十斤,馬天驥革去三官,送雷州或瓊州編管!”
趙昀的處理方式分明是在包庇董宋臣,對此,宋慈是不大滿意的。但再看看同僚們的欣喜不已的竊笑,他這才明白畢竟董宋臣在大宋宮中經營日久,已經是樹老根多,此次自己能夠讓他吃苦頭已經實屬不易,若要將其扳倒,還是等找到他叛國通敵的罪證才行……
“報——陛下,殺害趙捕頭的凶手已被蕭山縣尉丁大全捕獲,其頭顱已被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