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過她吧……”看著謝道清早已血肉模糊的腳,蕭媞當即痛哭失聲:
“妾身願代替道清姐姐受罪,隻求禦醫能夠治好她……”說著,她就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將其放平在了脫列哥那的腳下。
“可,這次本後就先放過婢女謝氏!來人,去把禦醫叫來!”
從通事的口中聽到脫列哥那的這句話之後,蕭媞喜極而泣,拉著趙珍珠就跪在地上:
“多謝皇後大恩大德,蕭媞母女沒齒難忘……”
按照蕭媞提供的藥方,蒙古的禦醫很快就替她抓好了藥。當晚,在溫暖的火堆旁,蕭媞用馬奶酒替謝道清擦拭了腳踝和腳上的傷口,並將熬好的中藥喂她喝了下去……按照蕭媞自己的估計,用不了幾天,謝道清應該就可以正常走路了……若是要完全好起來,恐怕還要一個月的時間。
正當蕭媞轉身準備哄趙珍珠入睡之時,她忽然聽到了謝道清微弱的呻吟聲……再仔細一聽,原來謝道清在說的是:
“我的腳……怎麼了……”
“姐姐,你醒了……” 蕭媞雙手合十,再度喜極而泣,她先是替躺在草堆上的謝道清蓋好被子,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解釋說:
“姐姐,你已經昏迷快一天了,方才我替你用酒擦了擦傷口,相信我,很快你就會好起來的!”
謝道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地閉上了雙眼,兩行淚從她的眼中落下,無聲地滑過了她的麵頰。見此情景,蕭媞也覺得自己不便再安慰她什麼,還是讓她靜一靜為好……
臨安府,鹽官縣。
“啟稟皇後,我們已經把驅逐艦和輕巡洋艦的炮管和船身給……”在臨安府造船廠內,劉蘊正一臉笑意地向自己的主子趙嫣介紹著這幾個月來所取得的“成績”,不過,一聽到他那曲意逢迎的言語,趙嫣氣得幾乎當場暈倒:
“喂,我隻是一介女史,再敢叫我皇後看我不滅了你等?”
“是,趙女史!”劉蘊身板一直,向著趙嫣拱了拱手,然後就接上了之前的話:
“趙女史,我們已經把炮管和船身給做出來了,保證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是嗎?”趙嫣一臉狐疑地看了劉蘊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在劉蘊的指引下,她親自下到了船塢裏,準備看看劉蘊所言是否為實。
“鋼鉚釘質量尚可……至於鋼板,還是有待強化……”
趙嫣攥緊了拳頭,狠狠地敲了敲軍艦的鋼板,終於發覺了一些問題……原來,她這一敲擊,驅逐艦的側麵鋼板當場就出現了一些微小的凹陷,雖然不大明顯,但是卻說明了鋼板內部還是含有大量的硫化物,就跟近七百年後沉沒在北大西洋泰坦尼克號一樣……若是如此,隻怕到時候由於船體強度不夠,一出戰就會遭到拋石機甚至是弓弩的致命打擊。
“此並非設備的問題,而是汝等不盡責,傳令給鋼鐵務,就說,必須加強脫硫處理,否則下回定要懲處……”
“是是是……皇後所言,小的一定照辦!”劉蘊話音剛落,趙嫣就毫不猶豫地一腳飛踹過去,將他徑直踢了個四腳朝天:
“你……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本來,平日裏趙嫣極少說粗話,然而,眼前這個馬屁精屢教不改,硬是要稱呼她為皇後,屢屢挑起她敏感的神經。
“是是是……”
看著眼前這個隻會溜須拍馬的劉蘊,趙嫣不禁氣極反笑,然後就撂下了一句話:
“若是把此等本事用在官場,隻怕你早已是宰執大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