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方才在下隻是試探,並無惡意……”這下,聽罷王顯的勸說,田世顯的心裏終於徹底倒向了蒙古軍:
“煩勞大人轉告闊端太子和汪總帥,隻要貴軍一開始攻打成都,在下就立刻打開北城大安門棄暗投明,放貴軍入城共同擒獲陳隆之狗賊!”
“痛快!哈哈哈哈……到時候,高官厚祿必是你田大人的!”在向田世顯做出了信誓旦旦的保證之後,王顯忽然臉色一沉,神秘兮兮地說道:
“上次汪總帥的偏師在劍門關遇到宋蠻子使用新式火器阻擊,田大人可否提供這一利器,如能將其盜出給予天兵,到時你就是大朝攻取劍南的最大功臣!”
“王大人,請稍等片刻!”田世顯在屋裏鼓搗了片刻之後,從自己的床底下掏出了一個用紙糊住的鐵管狀的東西,而很快,他又拿出了幾個黑乎乎的東西:
“王大人,這就是擲彈筒,而這個黑乎乎的東西,叫做手(河蟹)雷!”
“好!田大人對我大蒙古可謂是忠心耿耿,到時候在下定要稟報大汗陛下!”看著到手的擲彈筒和手(河蟹)雷,王顯不禁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起來,將新式火器出賣給蒙古軍,要是被上司知道,這在宋軍之中絕對是該挨千刀的死罪。而今田世顯膽敢如此行事,那還不說明到時候他投靠大蒙古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嗎?
“轟隆——”
“王顯,汝隻身赴險招降田世顯以為內應,又為我大朝獲得宋蠻子之利器,實屬膽略過人!”
六月二十,當王顯帶著擲彈筒和手(河蟹)雷平安返回汪世顯在利州的駐地時,他受到了汪世顯的熱情迎接。在試驗了宋軍的擲彈筒和手雷之後,汪世顯等人都被這一火器驚人的威力給深深震撼了,望著地上被炸得麵目全非的雞鴨豬鵝等動物遺體,他這才明白了什麼叫做以卵擊石:
“宋蠻子的火器,我大朝所不及也,如像德臣一樣一味輕視,則不免有自不量力之虞!可是……製作此利器者究竟為何人?”
“汪大人,在下曾聞,製作此物者是趙與莒的寵妃……”
“若是如此,則不免顯得我大朝無人!”一聽王顯說什麼擲彈筒和手(河蟹)雷是一介女流所製作,汪世顯不禁大驚失色,但很快,他就露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
“要是真如汝所言,真是可惜了……如此才女竟歸了昏庸無能的蠻子趙與莒,而不能為英明神武的大汗陛下所用!”
“一點也不可惜!那叫螳臂當車,一介宮婢妄想抵抗天威,實乃愚昧至極!”
“王顯,此言差矣……現在她不過是被蠻子趙與莒的伎倆所迷惑罷了,本官相信,大朝統一天下已是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阻擋,待到那時,她一定會棄暗投明認同天下一家,從而為我大蒙古國效力!”對於趙嫣的趙宋宗室身份渾然不知的汪世顯還在做著趙嫣“變節”的春秋大夢,卻不知趙嫣已經在趕往前線準備收拾蒙古軍的路上。
“來……把我的家當都裝上船!”
在臨安府的運河碼頭,身著宋軍戎裝、頭戴範陽氈帽的趙嫣正在指揮著自己手下的工匠們替自己搬運行李。在離開臨安前往京湖之前,她整整帶了四大車的行李,而這些東西中除了她的衣物和首飾之外,還有她製作的一台小型發電機和一些電報機的部件。這還不算,出於對付韃子的考慮,趙嫣還帶上了兩個多月來造船廠製作的一半鎂合金和部分氯(河蟹)水準備用以製作飛機和毒(河蟹)氣彈。
“所有東西都已上船……這下你該滿意了吧……”蕭晴指了指船上堆砌的鎂合金和氯(河蟹)水瓶不禁輕聲一笑,開始挖苦起了趙嫣:
“這麼多東西要整理到啥時候?隻怕到時候你還沒準備好呢,韃子就殺到江陵府了!”
“你真是個烏鴉嘴……有我在,蒙古韃子休想攻克京湖製置司屬下的任何一個城池,就算是窩闊台回老家請啥蒼狼白鹿來做法也沒戲!”
趙嫣的自信當然是很有理由的,自打來自劍門關的戰報傳來,她一下子就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看來蒙古韃子也是人,用手雷一炸就伸腿瞪眼一命嗚呼了,更何況自己現在手裏頭有不少的氯(河蟹)氣……要是把它們用於製作毒(河蟹)氣彈,那麼等到京湖地區爆發大戰,蒙古韃子還不得死傷無數甚至是全軍覆沒有來無回?
“好吧……此次一別,真不知何日能還,來,這是蕭媞叫我拿給你的……”說著,蕭晴就從她的衣袖裏掏出了一把折扇塞到了趙嫣的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