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內外交困(5)(2 / 3)

“還真會裝可憐……”董宋臣淫笑了一下,接著又動手摸了摸趙嫣的臉頰和胸口:

“趙女史,若是我要你的身體呢?你雖刁蠻任性了些,然而卻知書達禮、麵如出水芙蓉!要說殺你,爺還真舍不得啊……隻要你到時老老實實做我的婢女……爺還可以讓你苟活於世!”

“不要……我不要……要是真的這樣,你還不如請官家將趙嫣梟首示眾,或者賜趙嫣一死……”趙嫣一聽董宋臣竟然要讓她為奴為婢不禁當場大哭起來,想到自己的將來可能會被一介閹豎當做牲口驅使淩辱,她霎時感到了一股生不如死的絕望……就在這個檔口,一個宮女從福寧殿裏走了出來,在看到了趙嫣立刻就向她行了個禮:

“趙女史……官家急著叫你進去呢……看起來他似乎還挺惱火呢……”

“我知道了……”趙嫣急忙掏出手巾擦掉了臉上淚水跟著宮女進了福寧殿,而在她背後眼露凶光的董宋臣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猙獰扭曲的笑容:

“趙嫣……既然汝不願與我為奴為婢,等會兒爺保證叫你生不如死,悔不當初!”

“臣妾參見陛下……”

“趙嫣……如今手(河蟹)雷已被韃子細作竊走,對我大宋造成了極大的威脅……你說,你……該當何罪?”一看到跪在地上的趙嫣,正在氣頭上的趙昀一下子就怒火中燒地拿起禦案上的端硯直接摔在了地上,著實把她嚇得不輕。

“陛下……這事真與臣妾無關,臣妾身為宮婢,自知宮裏之規矩,怎敢做出背叛朝廷之事?……依臣妾之見,這事起因……想必是軍器監出了韃子的走狗!”麵對盛怒之下的官家,趙嫣按捺住內心的驚恐連連叩頭解釋,顯得多少有些可憐……而一看趙嫣無辜的樣子,趙昀也覺得這事是自己冤枉了她,或許她對此真的是一無所知。

“走狗?……容朕想想……”

這下感到恐慌的該輪到董宋臣了,他曾經收過蒙古探子韓文林的賄賂幫助其竊取宋廷的情報……要是此事因為官家下詔一查而暴露了,到時就算官家決定保他自己也會因為朝臣彈劾而難逃一死,想到這裏董宋臣下定決心,一定要趁機將所有罪行都嫁禍於趙嫣她們……讓這三個一直和他作對的宮女都去做自己的替死鬼。

聽聞趙嫣的解釋,董宋臣故作無事地對著皇上就是一鞠躬,然後輕描淡寫地說出了自己對於此時的“看法”:

“陛下……若非趙嫣泄露了手雷的秘密,韃子又何以如此猖狂?就憑韃子那拙劣的技藝,別說造出手(河蟹)雷,就是造出水火(河蟹)藥(即趙嫣給硝化(河蟹)甘油取的別稱)都難。”

“我……我什麼都沒做……你……你別血口噴人!”趙嫣一聽董宋臣如此嫁禍於人氣得連臉都扭曲了,她當即爬起來向著這個閹豎怒目而視,然而做多髒事的董宋臣卻一臉無辜地向官家“保證”道:

“陛下,你看看這娘們吧……臣不過說了她一句,她就如此生氣,臣絕沒有誣賴於她……給韃子手雷之事要不是她做的,朝廷裏又會有何人能夠做出此事?”

“你胡說……陛下……臣妾冤枉啊……俗話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萬萬不可聽信董宋臣的一麵之詞啊!”

“你們兩個,都給朕住嘴!”被吵得頭緒大亂的趙昀拍了拍桌子喝止了趙嫣和董宋臣:

“朕自會決斷……你們都給朕滾出去!”

這下,本想著借題發揮的董宋臣白白歡喜了一場。而趙嫣卻清楚,董宋臣這閹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回沒得逞,下次他必定會找來在宮外的黨羽與其合作繼續向她發起進攻……到時候,勢單力薄的自己又如何能夠抵擋?

“拿去……把這信送到蕭山縣尉丁大全那兒去!”董宋臣將一封密信交給了一個親信吩咐他將其送到剛剛與自己交上朋友的丁大全那兒,準備借著朝廷官員之手來狠宰趙嫣一刀。

紹興府,蕭山縣衙門。

四月初三這天清早,剛剛中進士才三年的蕭山縣尉丁大全正在布置廂軍士卒和衙役的一些日常工作,作為一個剛得到進士名分的讀書人,丁大全有著很強的責任感,對於日常工作也是十分的細心……憑借著這些表現他獲得了當地民眾的好感。而很多人卻沒有想到,這隻是丁大全的麵具之一,和那個曾經在寶慶年間(西元1225—1227年)曾在寧德任縣主簿的為民辦事的清官丁大全相比,此時的他更為關注的是自己的前途和利益,而他在蕭山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暫時的行為,為的並不是流芳百世和造福於民,而是如何升官發財,謀取更大的權力和更高的地位。

“丁大人,這是董公公給你的信……”

“知道了,爾等都先下去吧!”在支開了左右之後,丁大全來到了縣衙一個僻靜的角落拆開了信封。

“真是老天眷顧啊……”讀完信後,丁大全那張藍色的臉上立刻漲得藍中帶紅。原來董宋臣在信中要求他參與扳倒趙嫣的計劃,並許諾隻要他能寫一份奏疏向朝廷證明趙嫣將手雷送給了蒙古細作,就可以保他入京任職、升官發財……在信的最後,似乎抓住丁大全好色這一毛病的董宋臣還允諾,到時候隻要官家默許,他還可以將蕭媞的貼身侍女蕭晴送給丁大全為侍妾。

被官職金錢以及美女衝昏頭腦的丁大全連夜就草擬了一份奏疏,在奏疏上,丁大全“作證”稱趙嫣勾結月裏麻思等人從事竊取朝廷機密這一肮髒勾當,不僅如此,丁大全還繼續對趙嫣大行誣告陷害,稱她受蒙古大汗窩闊台的威逼利誘,將手(河蟹)雷擲彈筒和步槍的製造方法全盤泄露給了蒙古人以換取錢財和蒙古大汗的赦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