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兩日,江虹別院多了一些年輕的陌生麵孔,他們將院落中收拾的幹幹淨淨,各種茶具暖爐之類的東西也都開始購入,像是為了迎接這座院子的主人而做準備。
“方傾城果然沒有騙我。”漸離沉吟,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一旦成功,不但糾纏自己多年的惡傷被治愈,而且很有可能在這一次戰鬥中突破瓶頸,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三日後,江虹別院,長劍破空!”漸離嘴角微翹,腰間長劍小樓像是感受到他的情緒,也在嗡嗡顫鳴。
江虹別院,老黃在這座院子中已經當了二十年的守門人,二十年來每日守著這座空院,隻有另外一名老仆作伴,寂寞足以令人發狂,隻有每年的這個時候,院中才會有一絲生氣,看著忙上忙下的年輕小夥子們,老黃總是會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時光。
“要我說城主可真會享受,買這麼大一處院子不住,每年隻待一天,香爐毛毯都用的最好的,隻用一天就仍,嘖嘖,真讓人心疼,你瞧瞧這毯子,少說也得五十兩開外,就這麼扔了多可惜,城主可真不會過日子!”另外一名瘸腿老仆叼著大煙袋,吧嗒吧嗒抽著劣質的煙絲。
老黃有些厭惡地閃了閃飄蕩在自己鼻子前的煙霧,說道:“你這老東西懂個屁,城主每日處理城中大小事務,親力親為,哪有一刻停頓的功夫?一年到頭也就初七能安安穩穩地歇上一天,當然得好好享受,這要是擱我,五十兩的毯子我都不用,我用五百兩的!”
瘸腿老仆疑惑道:“城主手下將領眾多,為何不能將事務分發下去?”
老黃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道:“城主手下那群莽夫飯袋,打起架來還行,讓他們處理事務?桌子上放根骨頭,狗都比他們幹的好!”
瘸腿老仆敲了敲煙袋,說道:“那咱城主身體頂的住?”
老黃興致上來了,拉著瘸腿老仆坐在炕上,大聲道:“這個真不是跟你吹,咱城主不提別的,就單單這個身體,那簡直是鐵打銅澆的,我年輕的時候跟著城主打獵,一頭凶神似的大蟲撲出來,城主就這麼輕輕一巴掌,那大蟲腦袋當時就被拍成了一灘爛泥,前些年西域不是進貢了一個昆侖奴麼,那家夥,一丈多高,眼睛瞪的像銅鈴,拳頭比你腦袋都大,往那兒一站,跟一堵牆一樣,可咱城主呢,一腳踹出去,那家夥飛出去十多丈,要不是看在太守麵子上留了些力,那家夥當時就得玩完!”
末了,老黃還感歎道:“咱城主,那可不是一般人!“
瘸腿老仆嘿嘿笑道:“老黃,平時咋沒看出來你這麼會拍馬屁?是不是城主要來,急著表功?”
老黃一瞪,說道:“放屁,我是真心誠意!”
瘸腿老仆說道:“是是是!你是跟隨城主打過仗的,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你就說城主放的屁都是香的我也信!”
老黃大怒,大喝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你這老東西,滾!”
瘸腿老仆也不生氣,隻是用一副看狗腿子的眼光看著老黃,嘿嘿壞笑,晃晃悠悠地叼著煙袋,一步搖三搖地走了出去。
老黃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氣,從軍營身退二十年,為何還是改不了這火爆脾氣?想到赫連城主,老黃全身又充滿了力量,就像回到青年時代,第一次在軍營中見到那個鐵塔般的將軍一樣。
他隻需靜靜站在那裏,無需多言,將士們就充滿了信心。
老黃斜靠在炕上,口中哼道:“夢回啊,吹角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