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公頓時心如刀絞,第一次承受喪子之痛,令莊公一下子蒼老了好多。
他一言不發的離開成嚴的府邸,翻身上馬向著將軍府邸飛馳而去。
隻要能夠見到將軍,隻要他張口詢問,將軍一定會如實相告、絕無隱瞞。莊公非常了解將軍的性情,敢作敢當絕不推脫。
莊公飛馳到將軍府邸附近的時候,大門口站立著兩位將士。此時此刻的將士們都已經恢複了本來麵目。
所以莊公並不知道此時在大門口值班站崗的其中一個,就是易家酒樓的大堂經理34號齊展。
齊展遠遠的就看到了騎馬飛馳而來的將軍,向門裏的一個家仆耳語了幾句,家仆急忙跑進去了。
轉眼間莊公快馬加鞭來到了將軍府邸的大門口。他翻身下馬直奔大門,齊展伸手攔住了他。
“莊公,好久不見別來無恙!”齊展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讓開!我必須馬上見到將軍!”莊公疾言厲色的嚷道。
“你來晚了一步,將軍剛剛出去執行任務了。”齊展麵色平靜語氣平穩。
“出去執行任務了?獨自一人嗎?”莊公急切的問。
“莊公如果確實有急事相問,可以稍等片刻。我們將軍出去執行任務,向來速去速回。”齊展彬彬有禮的說道。
“那麼我問你,可否知曉將軍殺了我的兒子成嚴?”莊公追問著。
“我們被安排站在這裏,就是恭迎莊公的到來。”齊展沒有說謊,句句實話。
“難道將軍知道我會來嗎?”
莊公微微一驚,如果將軍安排好了這兩名將士專門等自己,說明將軍確實顧及到了他的感受。
“喪子之痛定會盤查到底,實乃人之常情。這是將軍的原話,還有這份血書,是將軍讓我們轉交給莊公的。”
齊展掏出來一份折疊的很認真整齊的血書,遞給了莊公。莊公伸出手去接,手都發抖了。
很顯然這份血書就是請願書,請求莊公殺死成嚴的請願書。
真相即將大白,莊公自控不住的雙手一直發抖。他顫巍巍的接過了那份血書,內心裏突然一陣劇痛。
雖然血書還沒有打開,可是從浸透而出的血字可以看得出來,那正是成嚴本人的筆跡。
這是莊公萬萬沒想到的。他怎麼都沒想到促使成嚴被殺的元凶竟然就是成嚴本人。
這一刹那間,莊公膽怯了。他不敢打開這份血書不敢讀上麵的內容,他怕!他怕血書上麵的內容會讓他痛不欲生。
隨便殺掉一個親友就能讓孩子降生,成嚴為什麼會自己情願求死?難道他是活夠了嗎?
最關鍵的是,將軍何時歸來的?成嚴怎麼會第一時間便遞上了請願書?
種種疑問不解,折磨著莊公的心。他猛的打開了那份血書,上麵幾行血字觸目驚心:
“妻妾成群看似風光,獨寵一人整日恐慌。摯愛受累百年拖遝,今日請願吾命獨喪。”
下麵是千恩萬謝的幾句話和數量龐大的答謝品列表。
莊公頓時心如刀割,一股濃烈的自責感油然而生。是他長久忽略了和樂懷孕的事,沒想到一拖就是幾百年。
深愛著和樂的成嚴,再也無法看著內心摯愛幾百年裏承受著懷孕之苦,又不忍心傷害其他親友,最終選擇了這條路。
“成嚴啊成嚴!你為什麼不來求我?為什麼要這麼的決絕?你是想讓為父永遠的內疚嗎?”
莊公手握著血書泣不成聲,血書上的字字句句都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齊展意味深長的望著莊公,他從來沒見莊公如此的失態過,喪子之痛錐心刺骨,讓莊公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莊公手裏緊握著成嚴的血書,踉踉蹌蹌的往回走,忘記了跟齊展道別,也忘記了自己是騎馬來的。
失魂落魄的莊公踉踉蹌蹌的走在路上,雙眼無神而迷茫。
這夢魘世界突然間風雲突變了嗎?將軍的突然歸來,這麼快就殺了好幾個人,這不像是幾百年來將軍的做派。
一直以來將軍殺人都是萬分慎重的,這麼高頻率的殺人從來沒有過。
將軍這是怎麼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有求必應了?成嚴的一封血書就斷送了他自己的命,莊公知道這不是將軍的錯。
如果硬要論出個對錯,那麼錯就錯在那個惡毒的詛咒。而那個詛咒,正是大主宰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