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將夜搖光拉入懷中,溫亭湛根本不管大殿上的其他人,而興華帝不開口,其他人也是隻能保持沉默,這會兒帝王正在憤怒之中,誰敢開口,那就是往刀尖上撞。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丟掉一切,是因為我不怨怪,但卻也不能忘懷;我不遷怒,並不意味著我不憤怒。”溫亭湛低聲在夜搖光的耳畔柔聲,“我的每一步,都有我自己的算計。搖搖,我也在算計你。”
“我用這樣的方式,隻是希望,你從此以後,隻屬於我一個人。”
除了他們的骨肉,再也沒有親情的牽絆。
再也沒有大家,隻有他們的小家。
任由天塌地陷,他們隻為彼此活。
斬斷一切,也告別一切,離開這裏,重新開始他們自己的人生。
他逼得蕭家做絕,就是因為他為了夜搖光,可以不遷怒他們,但要他再為蕭家做什麼,那是絕無可能,以往的那些,是當年他和蕭士睿歃血為盟的情分。
也算,對得起他這份誠心相待,他依然還記得蕭士睿跪在興華帝的麵前,對興華帝道:“皇祖父,孫兒才能有限,恐不能肩負天下興旺,若允禾他真是父王骨肉,孫兒願為賢王。”
夜搖光枕在溫亭湛寬闊的肩膀上,她看著溫亭湛,發幹的喉嚨令她想說什麼,可她才剛剛張了張口,就暈了過去。
“搖搖——”溫亭湛驚恐的高喊一聲。
“傳太醫,快……”
興華帝倏地站起身,他也因為情緒激動,話還未說完,就暈了過去。
“陛下!”
一下子整個金殿上亂作一團,溫亭湛扣住夜搖光的手腕,察覺她竟然動了胎氣,立刻將她打橫抱起來,轉身就大步離去,大殿上的人這個時候無人敢開口阻攔。
聰明的都知道溫亭湛弑君的根本原因,現在溫亭湛不是皇子,而是郡馬爺,而夜搖光也不是明德太子私德敗壞的私生子,而是原配嫡出,誰還敢開口。
溫亭湛抱著夜搖光走到大殿門口,就對上了眼眶充血的蕭士睿。
蕭士睿的身體在微微的發顫,他一直不懂溫亭湛的做法,他以為溫亭湛是再恨父王,讓他們母子流落在外,讓他吃盡了苦頭。
此刻他才明白,原來不是如此。
孔家是他的外祖父家,和夜搖光一樣,他無顏再麵對溫亭湛。
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卻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喉嚨,令他發不出聲。
溫亭湛看蕭士睿的目光也不再溫和,當然也沒有任何冷漠,而是平淡,平淡的就好似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甚至連點頭打招呼都沒有,就抱著夜搖光與他擦身而過。
沒有留在宮裏,溫亭湛帶著夜搖光出了宮門。
“我的馬車,允禾不介意就用一用。”追上來的單久辭,將馬車讓出來。
這是第一次單久辭喚溫亭湛的字,他知道無論是溫大人還是睿王,對於溫亭湛都是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