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書意有些消化不良,他捋了捋思路之後,才有些不解的詢問:“溫夫人你是,睿王知情否?”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沒有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夜搖光有些低喃的回答。
“這……”嶽書意就更加糊塗,“溫大人既知內情,為何他遲遲不站出來證明?他現在把自己陷在牢裏,請恕我糊塗,實在是看不明白這是為哪般。”
“為我。”夜搖光回答,“我是修煉之人……”
夜搖光詳細的將修煉之人不可與世俗皇權相疊的規矩說給嶽書意聽。
嶽書意聽完之後,目光略微古怪的看了夜搖光一眼,微微動了動唇,終是道:“溫大人待夫人,情深義重,舉世罕見。”
“嶽大人,我告知你這些,是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夜搖光垂著眼簾,“如今阿湛被關押,陛下便是擔憂我會將人救走,我不知道阿湛他欲如何脫困。可我希望是陛下親口開口,對天下人言明,他無罪。”
“溫夫人,縱使你言之鑿鑿,但你須得拿出證據,才能證明的身份。”嶽書意道,“我信得過溫夫人的為人,溫大人所作所為也的確有些匪夷所思。據我所知,陛下已經在褚帝師與太孫殿下的勸說下,接納了溫大人,是計劃著讓溫大人自行堵住悠悠之口,此事便就此揭過,可後來的種種,顯然是溫大人拂了陛下的好意。”
嶽書意雖然足不出戶,但興華帝的行為和品性,還有從蕭士睿那裏打聽到的蛛絲馬跡,可以猜測出興華帝原本的打算。當溫亭湛下獄,並且是以毒害聖上的罪名下獄,嶽書意就看不明白了,今日夜搖光登門,聽了她的話,嶽書意也就又明白了。
不過嶽書意還是有些地方想不透,他覺得這件事並不僅於此。
“陛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要陛下自打臉麵,替溫大人平反,必須有一個天下人都心服口服的證據。”嶽書意願意冒險幫夜搖光,以報當年的恩情。
“證據……”提到這個,夜搖光才是最無力的,她相信溫亭湛已經走到這一步,所有能夠證明她身份的證據,應該都已經被他銷毀,他是鐵了心要替她受這一場罪,就會讓她哪怕意外知曉,也尋不到做傻事的機會。
“這是最難之處。”嶽書意輕歎一口氣,“溫大人行事縝密,他布的局,除了他無人可破。依照溫夫人方才所言,你如今也見不到,便是我讓求得陛下,讓你見到了他,你當真能夠說服得了他?亦或者,溫夫人便是說服了溫大人,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溫大人還能拿得出證據?”
“嶽大人,我會尋到令人心服口服的證據。”夜搖光給嶽書意承諾。
嶽書意目光平靜地看了夜搖光片刻,也慎重頷首:“既然溫夫人如此成竹在胸,我便舍命陪君子。溫夫人隻管去尋證據,我擔保,在溫夫人回來之前,陛下絕不會開審溫大人,也絕不會讓事情不明不白的解決。”
“多謝嶽大人。”夜搖光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