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夜搖光都不好說興華帝小肚雞腸,心狠手辣了。畢竟做帝王到了他這個份兒上,已經是仁至義盡,溫亭湛的存在可是能夠顛覆江山的人啊,他能夠一讓再讓。尤其是,在溫亭湛不知好歹,不識好人心,明確的拒絕了般若寺那個機會之後,興華帝能夠忍得下溫亭湛挑戰他的權威,不把他的命令當回事,實在是不可思議。
“這裏麵有士睿的功勞。”畢竟知道他想要這塊玉的,隻有蕭士睿。
蕭士睿將這塊玉以這樣的方式送來,就是表達了他的想法,他也希望溫亭湛就這樣走掉。
“士睿啊,他已經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帝王。”溫亭湛眼底頗有些欣慰。
興華帝的確不是個沒有容忍雅量的君王,但也不是能夠忍受人一再拒絕他好意,般若寺的事情之後,興華帝不惱怒是絕無可能,在興華帝盛怒之下,蕭士睿能夠勸服興華帝,時至今日靠的已經不是當年的寵愛,而是靠的真本事。
“我隻道今日那一番為你歌功頌德的稱讚之詞,是讓外人明白,你為何年紀輕輕能夠晉封世襲罔替的公國,原來是興華帝示警,好教你知道,你的功勞他都知道,從不曾抹殺,該給你的尊貴和嘉獎這一次都算是給清了對麼?”夜搖光思量著問。
“嗯。”溫亭湛點頭。
站在帝王的立場,溫亭湛帶給王朝的功績,他今日的地位,是論功行賞,絕無半點虧待他。沒有生逢亂世,他不靠戰功,靠政績,古往今來能夠在他這個年歲走到這樣的地位,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多少人並不比他遜色,盡管官居首位,但要拿到世襲罔替的公爵之位,那是天方夜譚。
褚帝師曆經三朝,為蕭家的江山可謂嘔心瀝血,也是到了晚年,興華帝才借由貢獻金礦封了個公爵,但並非世襲罔替,而是世襲三代始降。
比起溫亭湛這個鐵帽子含金量小了不是一點,溫亭湛的子孫後代,哪怕都是毫無建樹的草包,隻要人活著,沒有做什麼損害朝廷之事,蕭氏的江山在,這個爵位也在!
“阿湛,這是最後的機會。”夜搖光明白了,興華帝把賬都和溫亭湛算清楚,現在他們誰也不欠著誰,溫亭湛如果還不識趣,那麼等待他的必將是地位的雷霆手段。尤其是興華帝就連蕭士睿的情麵都已經給過,日後便是蕭士睿再求情都是無用,“陛下,這也算是徹底把士睿的顏麵全了。說不得是知道你連般若寺的時候都沒有走,這一次也一樣不會走,是讓士睿看清楚你的‘狼子野心’,不要再執迷不悟。”
“這般未嚐不好。”溫亭湛依然淡笑如常,“我一直不希望士睿,夾在我和陛下中間左右為難。別說這些掃興話,去鮫人族的事兒往後挪一挪,這幾日我們有得事情要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