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氣之源是想要直接被詛咒的那一個人最親密的後代?”夜搖光低聲問。
“不一定是要最親密,而是要肩負著受詛咒之人的興亡。”冥曦解釋,“這種咒怨,說白了就是一種憤恨的扼製,不會讓凶徒有任何出頭的機會,一輩子都得碌碌無為。”
“好霸道……”夜搖光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冰封的玉塱身上。
冥祭也已經把目光落在玉塱身上,他卻沒有動手:“是他。”
冥曦麵色一滯。
夜搖光和溫亭湛都不太懂他們師徒打什麼啞謎。
“他已經咒發,得死。”冥祭好不容易說了句比較長的話。
所有人都看向冥祭,隻有夜搖光和溫亭湛看向了冥曦。
冥曦斟酌了言辭之後道:“麒麟怨咒,隻有我師傅有可能破除,但必須從根源下手。如今根源所在之人已經咒發,咒發之人我們是無法應對,隻能將他誅殺,等到咒怨落入下一個承擔者身上,在新的承擔者身上破除。”
冥曦的話說得清清楚楚,但是卻讓夜搖光也好,玉宏等人也罷都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冥族長,不知這咒術落到新的承擔者身上,族長有幾分把握將之破除?”溫亭湛一針見血的問。
冥祭這才看向溫亭湛,這麼多人竟然隻有他一個人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這些人都在考慮要不要犧牲這個根源者,他簡言意駭的回答:“三分。”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都心一沉,三分把握實在是太低,不過夜搖光卻明白,麒麟怨咒萬年難遇,冥族史上隻怕都沒有經曆過,這三分還是來自於冥祭自己絕對的勢力。
三分把握,得為了這三分把握將玉塱殺掉,怎麼殺?
他們這些修煉者不能動手,這是殺孽。隻能喻氏族人自己來,就算是為了大局著想也實在是太殘忍,畢竟玉塱是為了村長的責任,是為了保護他們而動了惡念而發作。他們這會兒若殺了玉塱,倒頭來詛咒卻沒有破除,玉塱就是憑白犧牲。
“不殺,亦難活。”冥祭冷冷的開口。
玉塱已經發作,這種情況下不殺就這麼一輩子把他冰封,和死人有什麼區別?
“我來。”玉宏深吸一口氣,大義凜然的站出來,“若不能破咒,我便給玉塱賠命。”
“族長,我來。”這時候一道哽咽卻堅定的聲音傳來,眾人看過去,竟然是朱氏,她帶著滿臉淚水的玉承,一步一步挺直背脊走到眾人的麵前。望著冰雕,她的眼眶通紅,“我們夫妻說好同生共死,如今他既然已經不能活,我便去陪他,又何必讓別人造孽。”
說著她握著玉承的肩膀:“孩子,你父親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你也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若這詛咒根源落在你身上,你要記住,你是喻氏的家主,你肩負著所有喻氏族人的生死存亡,他們愛戴你敬重你,就便有責任庇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