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也需要衡量,如果真相揭開,是國之損失,是天下顛覆,那就讓我以殘軀將此掩埋,隻求你看在這些年我兢兢業業,沒有行將踏錯一步的份兒上,成全我。”嶽書意轉過身,對著溫亭湛深深一拜。
他們兩明明嶽書意官位更高,但嶽書意在溫亭湛的麵前,從來都是謙順的,並不僅僅是因為當年溫亭湛和夜搖光幫助他知道了月九襄之事的真相,而是嶽書意是極其了解溫亭湛的人,這個可以顛覆山河乾坤的年輕權貴,隻要他說不,任何事情都可以翻盤,不論其本質是黑還是白,對與錯都由他說了算。
溫亭湛沒有動,他負在身後的手輕輕的有節奏的動著,大牢裏麵一片壓抑,許久之後溫亭湛才開口道:“嶽書意,你以為你不牽連無辜,你犧牲了你自己,我就可以讓你大義凜然額犧牲?你太不了解我,我不會讓這世間存在任何一件事,一件我無法掌控的事。就算你想死,就算我願意成全你,我也要刨根問底,把一切攤在我的麵前。”
“溫大人!”嶽書意高聲喊著,他的一臉憂愁,滿眼複雜讓人讀不懂。
“連山和小小在何處?”溫亭湛轉身冷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質問。
夜搖光又是一驚,她還以為連山和小小是被有心人算計,這裏麵牽扯進來的了修煉者,這才失蹤,聽了溫亭湛這麼問,她才反應過來,既然這件事嶽書意不是主謀就是同謀,那麼連山和小小很可能根本不是遭了毒手,他們倆純粹,又跟著嶽書意這麼久,嶽書意要將他們倆支開,實在是太容易。
所以,是她把該簡單的想複雜了,該複雜的想簡單了?
“果然是什麼都隱瞞不了你……”嶽書意頹然的閉上了眼睛,“我派他們去了一趟吐蕃,幫我尋找昔日一位舊友,算算日子他們應該過幾日便回來。”
難怪連山和小小明明身上有她給的傳訊符,遇到危難可以求救,但卻沒有一點反應就消失了,合著他們倆根本沒有危險,而是被嶽書意派出去辦事,想來那位舊友不好尋,連山和小小要耽擱多少時間嶽書意都已經算好。
“真是煞費苦心。”夜搖光冷嘲的笑了笑,“其實你的局應該更完美,你沒有想到你出事,陛下又下旨,阿湛卻還是以兩江雪災為由推到了現在才來,眼瞅著小小和連山要回來了,這個時候你很多安排都會露餡,完全派不上用,你才幹脆果斷的承認殺人,然後求阿湛成全是麼?”
夜搖光這一刻很想知道,若非有廣明的生辰,嶽書意算漏了一點,她和溫亭湛接到他這樣的消息,必然會馬不停蹄的趕來,兩江雪災想必嶽書意是知道的,隻不過他應該也猜到溫亭湛能夠迅速解決,到時候嶽書意又給他們安排了什麼!
“人,的確是我所殺。”嶽書意語氣堅定的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