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蝶助侯爺,也並非是為著侯爺,不過是和侯爺各取所需。侯爺要的是掌控局勢,而席蝶要的是聶家大權,和侯爺之間應當是兩不相欠。”席蝶目光真誠的看著夜搖光,“做人最不可的便是得寸進尺。故而,席蝶是特意選了侯爺不在時來尋夫人,也請夫人莫要顧慮其他,便把席蝶當多以往所求之人等同視之。若是夫人不為難,且也願意助席蝶,席蝶自然是感激不盡,要求夫人盡管提,席蝶若是能夠做到絕不會推辭,若是不能就還請夫人讓席蝶欠您一個恩情,日後再圖報。”
“若是我不願呢?”夜搖光反問。
席蝶的麵色不便:“我聽聞不少夫人的事跡,夫人是個真善之人。席蝶與夫人並無舊怨,若是夫人不願,定然是有所顧慮。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席蝶並無資格去怨怪或是強求。”
這一番話,說的不急不緩,讓夜搖光的好感大升,她目光一轉:“我可以為你繪製一張嚴楞咒符,此符可擋去一切災難。你隻需要給我一萬兩白銀,再滿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
“八卦之心?”席蝶沒有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也就是好奇心。”夜搖光立刻糾正。
“不知席蝶有何處讓夫人好奇?”席蝶也有些好奇,她有什麼值得夜搖光這樣的人來好奇,有溫亭湛在,夜搖光想知道什麼,還不是輕而易舉?更何況夜搖光看人應該一看一準。
單手撐著下巴,夜搖光湊近了一點點:“我想知你為何不成婚。”
都二十四歲了,雖然本朝較之以往要開明一些,女子大多十七八歲才出嫁,二十一二的也不少,可是超過二十二歲的就不多了,就連翻了年已經二十九的夜搖光,都是二十三嫁給溫亭湛,席蝶竟然還不嫁人。
席蝶還以為夜搖光好奇什麼呢,原來是這個,她不由笑了:“夫人,若我說我不想伺候男人,不想伺候男人的爹娘,兄弟姐妹而委屈自個兒,才不願嫁人,夫人會不會覺著我驚世駭俗?”
搖頭,夜搖光眼中流露出讚賞:“我欣賞你。”
席蝶可是地地道道的這個時代這個環境長大的姑娘,就連沈知妤那樣獨立自強的女人,都說不出這等有膽氣之言。
“席蝶終於明白侯爺為何會將夫人捧在掌心嗬護,夫人才是奇女子。”席蝶從來沒有想過這世間還有個人不覺得她離經叛道,而是真正的讚賞她,“我母親是被人拋棄之人,我流落過風塵之地,見過了男人的嘴臉,他們愛的是如花美眷,年老色衰之後依然會將女人拋之腦後,這世間自然也有如侯爺一般傳奇專情的男子,可實在是太少。席蝶是個無情的女人,不奢求這般情深義重,餘生惟願獨自逍遙。”
“你不怕流言蜚語?”夜搖光又問。
席蝶釋然一笑:“席蝶自小就在最惡毒的言語羞辱之中長大。再刺心的話,不是在意之人說出口,都刺傷不了我,為了讓我永不受傷,我要做到不泯滅良知,隻在乎我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