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的推測和溫亭湛不謀而合,但這件事也不能就此就作罷。既然仵作那裏已經下不了手,溫亭湛也就不再多等,而是緊接著就安排了蒹葭帶著他們去了薑三公子被殺之地。
為了掩人耳目,蒹葭化作了原形,竟然是一隻白貓,那光亮有色澤的毛比白狐也不差,抱在懷裏格外的有手感,小小的一隻,濕漉漉的眼睛,可把夜搖光萌化了,愛不釋手的抱在懷裏,於是蒹葭就承受了一路,來自於一個男人一隻猴子極其不友善的目光。
若不是蒹葭是個姑娘,溫亭湛一定將它拎出來扔到金子的懷裏,瞧瞧他夫人都說了什麼:“阿湛,等我們回去之後,也去買一隻貓,就像蒹葭這麼雪白的好不好?”
“不好。”溫亭湛想都沒有就果斷拒絕,“有身孕之人不可多接觸沒有靈性之貓。”
“我又不是普通孕婦!”夜搖光辯駁。
“到了。”溫亭湛立刻岔開了話題。
夜搖光橫了他一眼,就看到薑穆奇的廢宅近在眼前。
她和溫亭湛這次是正大光明的來,這裏門可羅雀,基本沒有人路過,就算偶爾有兩人不得不路過,也是快步的奔跑過去。
今兒是陰天,密布的雲沒有一絲藍空,雖然不是黑壓壓一片,但襯著這荒廢的宅子,一眼看著有股子森冷的涼意,哪怕是光天化日。
夜搖光和溫亭湛在調查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他們來這裏也是意料之中。溫亭湛隻是不想突兀的直奔主題,讓蒹葭暴露,既然薑三公子是從這裏中了軟筋藥逃出去,那也應該逃不遠,夫妻兩即便來過一次,還是帶著蒹葭走了一圈。
一路上聽著蒹葭對當年事情的描述,仔細的尋找了一遍,依然沒有任何可疑之物。隻能順著蒹葭所指引,從後門而出,走到了府宅外的山坡上,夜搖光不由問道:“阿湛,你說既然薑三公子已經將薑知府喚醒,縱使他渾身乏力,但應該不至於沒有呼救之能。既然他能夠將薑三公子送出來,為何不發出一點求救訊號?這應該是相當漫長的一個過程。”
“薑知府是知道殺他的人是誰,更應該說是何物。所以他沒有呼救,他心裏明白,驚擾出再多的人也是徒增無辜傷亡。”溫亭湛大概能夠猜到薑穆奇死前的心態,“在他看來桑聚也不會被放過,他應該沒有想到這些人會讓桑聚成了替罪羊。”
“如此說來,薑知府倒是個可敬之人。”夜搖光輕歎一聲。
“就是此處。”蒹葭用神識傳音到夜搖光的腦海裏,“當初公子就是逃到了這裏被殺害。雖然這裏已經大變了模樣,但我依然能夠認出來。”
溫亭湛看著山坡,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深秋一地的蕭瑟。
“蒹葭查過,這裏在次年就無端起了一場大火,也是由此才傳出薑府鬧鬼。”蒹葭對夜搖光道。
“做得很幹淨。”夜搖光轉述給溫亭湛,“一把火,就算有什麼他們遺留的也燒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