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了半年,夜搖光想兒子都快想瘋了,雖然出了萬妖穀之後,一下子受到宣開陽給她傳來的不少書信,後麵也是陸陸續續沒有斷過,但做娘的對兒子的思念哪裏是冰冷的文字可以表達?不過半年的時光,宣開陽已經長高了好多,竟然和她差不多。
夜搖光瞬間就撲上去,將宣開陽抱在了懷裏。
也許是獨自在外麵闖蕩了一圈,也許是長大了的緣故,宣開陽並沒有最初那樣扭捏或者羞澀,而是大方的任由母親緊緊的抱著他,感受著屬於母親的那一份溫暖。
夜搖光雖然想念兒子,情不自禁,但也是顧及家裏的醋壇子,抱了一會兒就鬆開了手,雙手扶著宣開陽的肩膀,仔細的看著他,那張臉讓夜搖光瞬間的恍惚了一下:“像,太像了。”
和溫亭湛已經像一個模子刻出來,除了那雙與她一模一樣的桃花眼,沒有一個地方不像溫亭湛,可是他通身的氣度,卻不像溫亭湛那樣似幽蘭般清雅殊昳,而更像宣麟孤高清冷。
“孩兒是爹娘的孩子,自是像爹和娘。”少年處於變聲期,聽著有些澀然。
“開陽長大了。”夜搖光目光溫柔慈愛的看著他,拉著他走到一旁坐下,“這半年去了哪些地方?都見過什麼人什麼事兒?”
“孩兒府試之後,就先去了洛陽……”宣開陽將這半年的蹤跡詳細的告訴夜搖光。
他是一路慢行去了洛陽,路上的趣事兒也是一件不落的告訴夜搖光,到了洛陽的時候他取了案首的消息就正好傳來,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宣麟,又在宣家陪了宣家父母幾日,啟程從洛陽往豫章郡出發,路上也是碰到了不少事情,有有趣的也有驚險的,六月的時候回到了豫章郡,去給溫亭湛的爹娘上了香,又去了白鹿書院,代替溫亭湛和夜搖光看完了夫子山長們,正打算啟程前往蘇州的時候,給溫亭湛傳了封信,溫亭湛說他們正在去往揚州的路上。於是宣開陽就轉道來了揚州和爹娘彙合。
“真是個傻孩子,你陸伯的祖父去世,爹娘過來也不過是上道香,你也不怕來了撲個空。”夜搖光疼惜的說道,宣開陽肯定沒有提前告訴溫亭湛,不然溫亭湛早就對她說了。
“爹爹要任江蘇布政使,揚州也屬江蘇,爹爹既然來了,隻怕沒有那般快走。”宣開陽回答得很有信心,“孩兒這不是和爹娘遇上了麼?”
宣開陽的話讓夜搖光有些驚訝,仔細去看他玉琢的容顏,他的肌膚和溫亭湛都一樣,都是玉冰肌再生,細膩白皙猶如凝脂白玉,剛毅的輪廓卻一點女氣也無,眼眸幽深似有華光,美則美矣,卻沒有半點陰柔,他坐在那裏,也有了山嶽一般的氣勢和沉穩。
不由釋然一笑,站起身:“你和你爹聊會兒,娘取廚房親自給你做點你喜愛的菜色。”
父子倆都知道,夜搖光這是刻意將空間留給他們父子倆,等到夜搖光走了之後,溫亭湛才問道:“對揚州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