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一大早新嫁娘起來敬茶,夜搖光和溫亭湛也是早早的到了正堂等著,偏偏乾兌那家夥竟然是乾陽和褚緋穎都來了,還沒有來人,夜搖光等了一刻鍾,就不耐煩的對宜寧說:“上茶吧,別等了。”
乾陽也沒有一點反對意見,帶著褚緋穎端起了茶水跪在了早就準備好的墊子上,給夜搖光和溫亭湛敬茶,褚緋穎也改了口,不叫她姐姐,而是跟著乾陽叫師傅。
夜搖光將一早就準備好的大紅包取出來遞給乾陽和褚緋穎,然後又將八寶玉淨瓶取出來:“這是小陽他爹留給你們的新婚賀禮,小陽他爹是世外之人,較為隨性,你不必放在心上。改日時機到了自然是遇得上。”
“遇得上,遇得上,這不就遇上了。”乾兌的聲音緊接著就響了起來,旋即一抹身影如憑空一般出現在正堂,笑嘻嘻的說著,眼睛直溜溜的往褚緋穎身上看。
看得人家新媳婦頭都快埋入自個兒的胸口,還不知道收斂,夜搖光忍不住咳了兩聲,將八寶玉淨瓶遞給褚緋穎,緩解一下她的尷尬:“小陽素來是個沒甚收拾之人,你替他保管。”
“師傅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褚緋穎點著頭。
瞥了不斷向自己擠眉弄眼的乾兌一眼,夜搖光有些不情不願的道:“既然小陽的父親都來了,這杯茶怎麼著也得敬,你們夫妻再敬杯茶。”
宜寧等人也是迅速的換了茶水,下麵的丫鬟將墊子放好,乾兌笑得見牙不見眼的坐靠背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一副大爺的模樣。
褚緋穎和乾陽乖乖的又各自敬了一杯茶,乾兌喝了媳婦茶,樂得合不攏嘴,親自將褚緋穎扶起來:“我這個爹呢,平日也不在小陽的身邊,他自小就沒了娘,也沒個知心人陪著他,性子也是純善,隻望你們日後和和美美,小陽脾氣有些倔,想事兒也不周全,你多擔待些。”
“媳婦謹遵教導。”褚緋穎落落大方的回答。
“好好好。”乾兌怎麼看褚緋穎怎麼滿意,側首看著兒子笑臉就不見了,“以後要讓著媳婦,多聽媳婦的話知不知曉?”
“哼!”乾陽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高興呢,完全不想聽他家老頭子的話。
褚緋穎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袍,偷偷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笑得很是溫婉的對乾兌道:“爹過慮了,相公他心性純良,德行端正,定然不會欺負兒媳。”說著,就依然保持著微笑看向強陽,“相公,你說是與不是?”
“是,是!”乾陽哪敢說不是,早就看出褚緋穎那笑容背後的冷意。
兩夫妻的互動,乾兌都看在眼裏,他欣慰的笑著,卻也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
溫亭湛人精一般的人,順勢就接著開口:“小陽,我和你師傅欲往鳳翔府走一遭,你們夫妻兩正值新婚燕爾,你們是打算留在這裏,帶到月底再去蘇州與我們彙合,還是有旁的想法,不妨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