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鬆會如何?
他會繼續相信溫亭湛,還是產生動搖,從而屈服在了黃堅的脅迫之下?
夜搖光想到這裏,就看到克鬆渾身仿佛能夠形成實質的寒氣一般冰冷的走了回來,一進帳子,夜搖光就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帳子裏,克鬆的佩刀架在黃堅的脖子上:“黃都統,這可是我們蒙古,你欺人太甚!”
竟然跑到了蒙古,對他的父汗下毒,這根本是沒有把蒙古放在眼裏。
“早聞克鬆台吉勇猛如草原的獅王,老夫自然不是台吉的對手。”黃堅動作緩慢的飲了一口茶,完全無視擱在脖子上鋒利的刀,“可台吉你敢殺了我麼?”
他敢麼?
他當然是不敢,且不說他父汗中了黃堅的毒,就說黃堅是亮明身份來了蒙古,這樣死在了他的帳子裏,他百口莫辯,不但他父汗得不到解藥,就連朝廷也會因此大舉興兵討要一個說話,黃堅可不是阿貓阿狗,堂堂一個掌握十幾萬兵馬的都統死在漠北,蒙古不給一個交代,朝廷的臉麵何在?他能夠說黃堅給他父汗下藥?黃堅的目的何在?他的證據何在?
克鬆的眼中不斷的在掙紮,握著刀柄的手緊了又緊,他滿臉的克製與怒氣,仿佛即將沸騰的水壺,正要沸騰的一瞬間被人潑了水熄了火一般撲騰著煙霧卻爆發不出來。
“說,你的目的!”克鬆最終壓製下去,撤開了握刀的手。
“識時務為俊傑。”黃堅勾唇一笑,“我隻需要克鬆台吉在關鍵的時候幫我演一出戲?”
“什麼戲?”
“老夫與大王子和二王子協議,在汗王毒發之時,他們便會汙蔑台吉是對可汗下毒的凶手。”黃堅聲音微微的下沉,“台吉隻要承認,並且親口說出是與明睿候合謀,給大王子與二王子一個發兵青海的理由,我擔保台吉和可汗性命無憂。”
“讓我永遠背負著一個弑殺生父的罪名活著?”克鬆冷嗤道,“我父汗待我一向寬厚,我若是承認了如此禽獸之舉,我父汗隻怕也會被我氣死,早晚都是死,我為何要受你威脅?你竟然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從我蒙古走出去,我不敢殺你。但既然你如此忌憚明睿候,你的計劃你要相信,我絕對有能力送到明睿候的手裏。黃都統,到時候你的日子,隻怕也不好過。”
“台吉果然是個聰明的人。”黃堅不怒反笑,“我隻要蒙古一個發兵青海的理由,我可以保證不傷蒙古一兵一卒,隻是做一個聲勢。台吉如此聰明,想必一定能夠想出一個既滿足我的心願,又能夠保全自己的名聲以及可汗性命的兩全之策。時候不早了,我便不打擾台吉,台吉仔細考慮,老夫在青海靜候台吉佳音。”
言罷,黃堅一幅穩操勝券的模樣離開了克鬆的帳子。
夜搖光和溫亭湛站在帳外,等候著克鬆接下來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