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會寧可錯疑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
聽了黃堅將段拓的事情娓娓道來,黑衣女子也就沒有再對黃堅冷嘲熱諷,而是語氣冷硬的說道:“擺在你麵前的機會隻有一次。你也知曉溫亭湛身邊有個與眾不同的妻子,她若是想對你施以手段,就憑你所請來的那些酒囊飯袋,根本防不勝防。你是要與我聯手賭一把,還是要眼睜睜的看著大好機會從眼前溜走,待到日後淪為溫亭湛刀下亡魂,悉聽尊便。”
對黑衣女子看不上自己的輕蔑言辭,黃堅也依然能屈能伸,畢竟對方所在的領域是他有滔天權勢也難以企及,這一點他還是看的很清,於是不慌不忙的開口:“姑娘,雖則與我聯手,是我占了便宜,姑娘出了大力。可既然你我互惠互利,姑娘相比也不希望我成了累贅,姑娘總要拿出一點合作的誠意?”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給你誠意?”女子沉聲冷嗤。
“姑娘是世外之人,卻要幹涉這世俗之事,相比於姑娘有仇怨的並非明睿候,而是明睿候夫人。”黃堅慢條斯理的分析,“既然姑娘已經將明睿候夫人困入死局,犯不著再紆尊降貴來與我這個凡夫俗子聯手。姑娘,你在忌憚明睿候……”
黑衣女子豁然抬起頭,她半邊白皙如玉的臉露出來,隱在陰影之下的眼睛陰鷙的盯著黃堅,露出來的紅唇冷冷一勾:“我早該知曉,能夠做到獨霸一方的位置,定然是個善於心計之人,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忌憚明睿候。”
說著,黑衣女子伸出雙手,將她的鬥篷給掀開,她的容顏露在黃堅的麵前,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的眼底也不由劃過一抹駭然。
黑衣女子半邊臉光潔瑩白如玉,可另外半邊臉全是坑坑窪窪甚至如同皺了皮的豌豆一般,棱角處還泛著猶如膿化的黃,當真是看得讓黃堅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頭皮發麻。
“我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便是拜夜搖光所賜。”這個黑衣女子即便容顏被毀,但如果夜搖光站在這裏,依然可以一眼就認出,她就是墨族的二小姐——墨輕雨。
當日在她樹林不小心被毒液所沾染,被送出了島上,在家人的護送之下迅速的回到了墨族,但墨族的長老沒有辦法救治她,唯有九陌宗可能有一線生機,可她已經在島上遇上了陌欽,九陌宗未必會幫她,但族中還是派人護送她去九陌宗試一試,卻在半路上聽說了墨族被滅族的消息!
她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及容顏?可她趕回墨族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至親的屍骨,她的父親和叔伯竟然渾身的血窟窿,夜搖光竟然用那般極盡羞辱的方式讓她的父親叔伯含恨而終,這一筆血海深仇,是她堅持到現在唯一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