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我成全之時,險些當著我的麵服下絕育之藥。”溫亭湛的語氣之中都有些佩服。
夜搖光的心裏震驚無比:“她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聰明的女人。”溫亭湛再一次讚揚,“除非有朝一日我死了,否則她不敢有非分之想。”
想做皇後做皇太後,那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她隻怕是真的不想生下士睿的孩子……”夜搖光也是輕歎,她的孩子永遠出不了頭,如果琉球已經平定了幾十年還好,琉球才剛剛平定,多少心沒有收回來,這個時候如果他們的郡主生下了儲君的兒子,隻怕琉球那些老臣的心也會活絡,到時候她自己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那些人會逼迫她,她是殺了這些已經對不住過一次,讓他們淪為亡國之臣的追隨者,還是成為他們口中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心顧著蕭家呢?
“搖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溫亭湛伸手撫平了夜搖光眉宇間的愁緒,低聲道,“你何時也變得多愁善感了?”
“我並沒有多愁善感,隻是難得遇上一個從頭到腳讓我欣賞甚至有些欽佩的女子,卻沒有想到她的命運如此多舛,有些感歎罷了。”
“師傅師傅,快快快!”
就在這時,金子的高喊起來,夜搖光迅速的一個縱身而起,她一個旋身之間,袖中黃表紙飛出,朝著從毒王身體裏被逼飛出來的蠱蟲拍過去。
黃表紙一黏上蠱蟲,夜搖光指尖翻飛,黃表紙迅速的疊起來。夜搖光咬破手指頭,迅速的用血代替朱砂將符紙封上。
“搖搖!”溫亭湛奔上來。
夜搖光已經從芥子裏取出一瓶傷藥遞給溫亭湛,略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好痛,阿湛,快給我上藥。”
溫亭湛心中的氣不上不下,到底是先緊著她,認認真真的給她上了上藥:“這會兒知道痛了,咬的時候怎不知痛?”
“你又數落我。”夜搖光撇嘴,“哪個地師沒有這個習慣。就算要改,也不可能一朝一夕!”
其實她可以用五行之氣將之先封住,然後從芥子裏麵取朱砂,但是從上輩子都帶出來的習慣,已經成了本能反應,她又不是故意咬自己。
“你若是下次再咬自己一口,我便在我手上劃兩刀,準能夠讓你改掉。”溫亭湛極其認真的對夜搖光道。
“你威脅我!”夜搖光瞪著他。
“不是威脅,是看準了你心疼我勝過心疼你自己。”溫亭湛摸著她已經沒有流血的傷口,“我亦然。”
我亦然。
三個字,頓時讓夜搖光沒了脾氣,溫亭湛劃自己兩刀,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的不行,這會兒深刻的明白,她咬自己一口,自己是覺得沒什麼,但溫亭湛的心裏肯定是難受不已。
“你總有法子對付我。”夜搖光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