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何定遠和陸永恬過來,就是為了給他們大展拳腳,積攢功績的機會,不將段拓囚禁,如何來掌握大權,然後重用他們?
“阿湛,你隻是監軍。”夜搖光不得不提醒。
本朝監軍雖則有軍師之能,但到底不是軍師,就算真的是軍師,那也得聽從統帥的安排,如果段拓不能勝任統帥,那也得等陛下再任命一個,溫亭湛是絕對沒有權利指揮作戰,調兵遣將的!
“搖搖忘了,有個詞叫臨危受命。”溫亭湛細長明亮的鳳眸劃過滿是深意的笑。
“提督有總兵,有副將。”夜搖光皺眉,“便是他們都不堪大任,總督距離此地快馬加鞭也就兩日就到。”
便是溫亭湛營造一個危急的局勢,再暗中做手腳令八閩水師都聽他的話,可到底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在前,八閩總督一旦接到提督不能勝任,戰事又焦灼的消息,不需要陛下調令,他的職責就是迅速的來接手爛攤子,減少朝廷的損失。
夜搖光就是害怕溫亭湛費了心思拿到大權,還捂不熱,等到總督一來,就得將大權交給總督,畢竟這種情況就算明知必敗,總督也不敢不來,否則八閩要是淪陷,他這個總督得第一個以身殉職。
總督一來,溫亭湛就不得不交上大權……
“搖搖所擔憂的,我都已經想過。”走入驛站,溫亭湛握住夜搖光的手,“搖搖什麼都不用擔憂,隻管看著你夫君我,是如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甭管是誰,他們唯有臣服的份兒!”
溫亭湛親了親夜搖光的指尖,就將她送入她的房中。夜搖光洗漱之後睡下,既然溫亭湛讓她隻用等著看戲,那她就好生的看著這場戲。
夜搖光安然入睡,提督府卻是另外一翻場景,段拓的小舅子洪途今日休息了一日,身子總算是大好,晚上段拓就設家宴招待洪途和處真,一為慶賀小舅子康複,而為了感謝處真。
酒過一半洪途卻沒有看到自家姐姐,想到他來了都幾日,聽說昏迷的那兩日姐姐是不離他的床榻照料,下午的時候他也去看過姐姐,但下人說姐姐太過勞累,需要休息,於是便作罷,這個時候還沒有看到姐姐,他就有些擔憂了:“姐夫,不知姐姐可還好?”
“你姐姐無事,莫擔心。”段拓的目光不著痕跡的看向處真,處真卻麵色無常,一派閑適。
段拓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於是側首對丫鬟吩咐:“去將夫人請來。”
丫鬟行禮退下,很快段夫人就被自己的心腹丫鬟給攙扶而來,段拓看著麵色微微有些蒼白的妻子緩緩走到近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八尺男兒不由咽了咽口水,眼底劃過一絲懼意。
因為他清楚的知曉,這個並不是他的妻子,但也不是旁人易容。原本他是想要找個人易容,但處真說如此太容易露把柄,處真竟然抓了一隻鬼,短暫的支配著他夫人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