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做?”月九襄陰沉的問道。
“我帶你去嶽府,你應該知曉如何做。”元霆伸手將陰珠抓在手中。
對於一個分神期修煉者,別說嶽府,就算是皇宮也可以來去自如。所以元霆帶著月九襄潛入嶽書意書房輕而易舉,知曉今夜嶽書意睡在書房,元霆還有些惋惜,沒有讓月九襄看到嶽書意與邑德公主同床共枕,再多激發一些恨意,不過他也不在乎這一點。
袖袍一拂,嶽書意就沉睡過去。
嶽書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裏他回到了曾經的故鄉,看到了那個永遠中規中矩的女子。其實月九襄長的並不醜,又識大體,可月九襄太安靜,安靜得讓人很容易忽略。嶽書意更多的對她隻有一種習慣她的存在,就算她不在,似乎也沒有多少感覺。
所以,他一直無法對她動男女之情。
他看到她接到一封信,原本的喜悅僵硬在臉上,那一封信從她的手中飄然落下,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光。在他的記憶之中,月九襄從來沒有哭過,即便她幾歲的時候被賣到他們家時,渾身青紫,她也不曾哭過。
他以為,她是一個不會痛的姑娘……
原來,原來她也會哭,那落在地上的信紙被風吹走,他清楚的看到了上麵屬於他的字跡,記憶如流水般湧來,這封信是他最後寫給月九襄的信。
他看到她抱著兩個包裹在繈褓之中的孩子,無聲的落淚。她的目光從絕望到茫然最後到絕決,她迅速的收拾包袱,看了看這個她生活了許久的屋子,帶著兩個孩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就這樣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顛簸的離鄉背井,尋了一個小山村落了女戶,將兩個孩子的姓改成了月,自稱新寡。漂亮還年輕的寡婦,看著還有些學識,她遭到了不少刁難和一些地痞無賴的煩擾。
她為了糊口尋活計,被大戶人家的人看上,被主母誤解逐出府邸;她進繡樓,心細察覺管事私吞銀兩被發現而慘遭陷害;她自己在街邊擺起一個餛飩攤子,被凶神惡煞的男子強搶銀兩……
原來,原來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個孩子過得竟然是如此的艱難,比他的母親昔日拉扯他都要艱難數倍,可她永遠能夠為賺了幾十個銅板笑得心滿意足,她那樣細心的照料著他們的兩個孩子,陪著他們牙牙學語,扶著他們蹣跚學步,直到他們能跳能跑,能夠清晰的含著娘。
她的日子越來越好,相鄰們都喜歡她的隨和大方,佩服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的吃苦耐勞,漸漸的沒人會來她的門前招惹是非,也不曾有多少人說她的口舌。她的繡活得到了大繡莊的認可,每個月有固定的活計,有時候還有額外的私活。
縱然一個月幾兩銀錢的收入,但她卻很滿足,尤其是麵對兩個孩子之時,仿佛他們的歡聲笑語,就是她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