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可以阻止,但是他沒有阻止,鐵誌一個血性的男兒,不過十歲上下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被斬首曝屍,他滿腔仇恨缺誤殺了大恩之人,他殺人之罪無法逃脫,最終都是要受到律法的製裁,多活一刻對他而言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不如讓他這樣用自己的方法死去。
全躍的情緒已經平複,他呆呆的看著被尖刀捅死的兄弟,熱血甚至飛濺到了他的臉上,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對興華帝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陛下,罪民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寬恕,當年閔釗剿滅山寨,卻並沒有尋到山寨的銀錢,父親與伯父搶奪了其他山寨的財寶,罪民願獻上百萬兩賊贓。”
這些銀錢,囤積之後,他和鐵誌還偷聽到父親和伯父商量要上繳國庫,看看能不能以此來換的褪去賊匪的身份,恐怕他的父親早就發現母親自命清高,不願為草寇,如此盡心盡力的為她籌謀,可她早已經和別人暗通曲款,甚至出賣了整個山寨。
興華帝聽了溫亭湛的話,對全躍也是感慨萬千,便問道:“你有何心願?”
“罪民想見一見閔夫人。”全躍提出了要求。
興華帝皺眉,雖然他對閔夫人的行為也不恥,可閔夫人終究沒有直接殺人,而且她舉報的是匪徒,於情於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不能為了銀錢,獻上一個女人的性命。
似乎知曉興華帝的顧慮,全躍保證道:“罪民不會傷及閔夫人一分一毫。”
“朕姑且信你一回。”興華帝應允。
旋即全躍被帶下去,當著監視人的麵畫出了賊贓藏據點。而後,他如願在溫亭湛的陪同下見到了早已經淚流滿麵,目光閃躲不敢與他對視的閔夫人。
全躍看著他的母親,這個就是他的生母,幼時他無限的引以為傲的生母,他的母親溫柔善良,美貌如花,還有一手好醫書,寨子裏的人都羨慕他有這樣美好的母親,可就是她毀了他的一切。
“閔夫人。”全躍走到她的麵前,“父親曾對我說過,我全家的祖傳之物,在您的手上,如今我作為全家後人懇請您歸還。”
全家祖傳寶物,不就是她日夜放在袖口裏防身的拿一把匕首,想到之前她還有匕首紮了他一道,她的手都在抖。
“閔夫人,懇請物歸原主。”全躍又說了一遍。
閔夫人眼裏充滿了淚水,看了全躍好一會兒,哀求著卻在全躍冷漠的目光下,顫抖的伸出手非常緩慢的將匕首從衣袖中取出來。
全躍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在她驚恐的目光下,將匕首一轉,就著她的手將尖銳的刀刃紮入自己的心口,熱血灑了閔夫人一手。
“全家代代相傳之寶,父親定然後悔以此聘了你為妻。我也遺憾,你如此不屑我父親,為何不在我出生時,己用它將我殺死,否則我定然感激你……閔、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