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沒有牽扯到大人物的案件,明顯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那個妾室,京兆尹可以草草了結,那妾室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謀害主母,但她自己也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就這樣定論結案,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得出什麼,可他偏偏沒有結案,並且為了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白白欠溫亭湛的情分。
“若非如此,我豈能為他操這份心?”溫亭湛含笑道,“這位京兆尹是姓趙,單名一個賄字,人如其名喜歡收受賄賂。不過卻不是草菅人命之人,什麼錢該收,什麼錢不該收,他心裏掂量的很清楚,乃是先皇在世,比嶽書意還要早一屆的兩榜進士,在二甲榜尾,險些淪為同進士,可與他同期的同窗,除了顧大人,其餘的都再無建樹,可見他的能耐。”
“你是看上了這個人?”夜搖光斜眼看著溫亭湛。
“可用,可交,不可信。”溫亭湛給了七個字的評論。
“那你打算幫他破了這個案子?”夜搖光皺著眉看著麵前案桌前的一對證據供詞……
溫亭湛隨手挑斂出來一份,遞給了夜搖光。
這是對死者的調查,她夜搖光帶著疑惑的目光又看了一遍:“這個死者算是比較幹淨的人,沒有不良嗜好,也不結交不學無術的小混混,每日都是學堂,家中,家中的店鋪三點一線,我方才看了家中奴仆,還有學堂同生,以及店鋪夥計的供詞,他並沒有與什麼外麵的人交惡,應當不至於是被外麵的仇人買通家中的奴仆暗下殺手。而且外麵的人就算真的有這個本事,以他的家世背景,也不會遇到心思這樣縝密的人,知道用家中丫鬟購買的毒藥下手,更不會將毒藥送到其母的屋子,這樣毒死他的肯能就太小,而要說是想害死他母親來令其生不如死,也沒有這麼大的仇恨……”
也是夜搖光完全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凶手是針對死者,那麼這個下毒手法太高明,必然是對府中一舉一動了若指掌的人。如果死者的家中豪富權貴,夜搖光不排除這個可能,因為盯上他們的人本來就很多,對手也是豪富權貴,耗得起這個人力物力。可死者的家中隻能說小康,結交的層麵也應當如此,那就沒有這個財力,不對死者家中監視,哪裏來知道死者父親小妾,並且關注到一個沒有什麼地位的小妾的丫鬟買了毒藥,那就更不可能有後麵更消耗人力的安排。
如果這個是謀殺案,謀殺的對象是死者的母親,但是夜搖光也仔細的推敲了所有可能下殺手的人,均不成立。死者的母親是個內宅夫人,不論是對妾室,還是對下人都算是寬容,並且深的死者父親信任和尊重,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除了娶妻前的那個通房提為妾室,再也沒有取小,哪怕膝下隻有一根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