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小憩了半個時辰,就起來洗漱後陪著金子玩了一會兒,然後去尋溫亭湛,溫亭湛果然在書房,她推門進去,就看到他坐在靠背椅上,雙手攤開一封公函,看到她進來,就抬頭看了她一眼,莞爾一笑後又低頭看東西。
“咦,這公函不像是翰林院或是內閣的公函。”朝廷各處的公函的緞麵是有固有的標誌,就是怕全部上奏給陛下不好分類而一團亂,這些在書院夜搖光也有學。
“是京兆尹送來的案錄。”溫亭湛索性合了公函,將緞麵上的標誌給夜搖光看。
“京兆尹?怎麼求到你這裏來?”夜搖光驚訝道。
“是顧大人的同窗好友,遇上了幾件棘手的案子,故而就我推薦給了他,這個京兆尹雖然沒有顧大人那樣剛正不阿,但也不是個作奸犯科之徒,中庸之道用的也是得心應手,且京兆尹這個位置可大可小,指不定我什麼時候用得上,給他點甜頭也無妨。”溫亭湛將案錄放在桌子上道。
“這京兆尹都做了幾年了?陛下最多再讓他在任上兩年,過兩年他指不定升還是降,你這麼精明就不怕算空了?”夜搖光不由打擊溫亭湛。
看自己家的妻子這一副恨不得他吃點虧的模樣,溫亭湛由內心發出一個寵溺的笑容:“便是算空了也無妨,至少我替死者沉冤,讓真凶落網,也算是一件功德不是麼?”
“人家都是夫唱婦隨,我們家反其道行之,你看看你開口閉口就是功德,比我還上心。”夜搖光打趣道。
“我們家一直是婦唱夫隨,搖搖此刻才發現麼?”溫亭湛漆黑明亮的眼眸如同小鹿斑比一般黑白分明的看著她。
“別對我露出這樣的目光,我會忍不住蹂躪你!”夜搖光伸手捏了捏溫亭湛手感光滑的臉,一臉警告。
誰知溫亭湛雙手一攤,放在兩側的扶手上,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隨時恭候搖搖臨幸。”
感覺話題又偏了,想到昨夜惹了火,夜搖光也不敢再跟溫亭湛這樣沒臉沒皮下去,於是伸長脖子看了看案錄:“又是什麼案子,讓經驗豐富的京兆尹都求到你的門上。”
京兆尹哪個不是從地麵一點點爬上來?如此要職本朝從來沒有空降的先例,從知縣開始每日接觸的案件不知凡幾,辦案這種事也是熟能生巧,京兆尹能夠坐上這個位置,肯定是有兩把刷子。而且竟然是留任中州提刑按察使的顧元生引薦,那說明這案子也是交給詢問過顧元生,作為提刑按察使快九年了,顧元生的辦案經驗那就更是豐富,就連顧元生都沒有看明白?
“因為這是一個有意思的案件。”溫亭湛一把將夜搖光拉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展開了公函,“你看看,看看你能否判斷出這一起殺人案件的性質,且推斷出凶手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