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要溫亭湛親自去查了,親口說了這是一個誤會,那就一定是個誤會!所有人包括主考官都會相信,不但他舞弊之事被清白,他甚至還擁有了第二名的名次,畢竟之前的成績都是實打實出來的,那些手下敗將也沒有什麼話可說。
想到這裏,何定遠看著站在麵前這個身子挺拔的少年,他即便是對永安王都隻有敬佩,但長這麼大卻是第一次有一個讓他有一種深入靈魂的懼怕。這個少年,真的太讓人恐懼,黑與白隻在他翻手覆手之間,生與死也隻在他或放或抓之中。
“考慮得如何?”溫亭湛沉聲問道。
“我還有選擇麼?”能夠活著,誰願意去死?他是有骨氣,可他的骨氣若是牽連了整個家族,那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溫亭湛隻待了兩刻鍾就麵帶淺笑的離開了牢房,而後他以要去何家取證為理由,讓樞密使喻老派人了人隨同他一道去了何家,見了何二爺,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喻老的人眼皮子底下。每一句話聽著都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隻有私下和兒子對了暗語的何二爺聽得心驚膽戰,最後溫亭湛隨著何二爺去取了證物,由於證物放在何家祠堂,所以閑雜人等不可以進入,不過有何二爺陪著,何二爺總不會和溫亭湛聯合起來陷害自己的兒子,故而跟隨來的人也沒有懷疑。
這份證據,自然是溫亭湛一早就準備,當他遞給了樞密使大人之後,樞密使大人帶著證據直接去了宮中,次日陛下的聖旨就已經下來了,簡要的說了武比的烏龍,最後蓋棺定論名次依然有效,不能因為一個不知名的誤會,就讓國家失去一個人才,索性沒有造成人員損傷,且溫亭湛這個受害者都不追究。
成了武狀元的溫亭湛,頓時聲名鵲起,尤其是他親自替何定遠洗刷冤屈的氣度令所有人都豎起了大拇指。所以,除了聞遊他們無人得知,溫亭湛這是做盡了壞事,反而賺盡了好處。
“高啊,允禾,你真是讓我越發五體投地。”陸永恬一臉狗腿的湊到溫亭湛的麵前,“你不知道外麵的人現在都把你傳的神乎其神。”
“外麵都在傳?”正在給夜搖光寫信的溫亭湛突然手一頓,眉峰微蹙。
“是啊。”見溫亭湛似乎不高興,陸永恬一臉疑惑,“怎麼了?”
“允禾,是怕搖姐姐也聽到。”蕭士睿這一點眼力還是有。
“這個允禾就無需擔心,南園本就離城裏遠,且這段時日正是清淨之時,無人往來。小樞想要知道並不容易。”聞遊笑道。
“今天幾號?”溫亭湛突然又問。
“二十四……哎呀,今天是放榜的日子!”陸永恬一拍腦門跳起來,就要衝出去。
這時聽到了外麵的鑼鼓聲,很快就有下人一邊高喊著,一邊飛奔而來:“王爺,溫公子中了春闈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