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昭儀原就心懷不軌。”宣麟道。
若是萬昭儀當真幹幹淨淨,是一個沒有目的的良善女子,宣麟也不會這樣想,但事實上萬昭儀不是,且是一個心思細膩,聰明絕頂的女子。這樣心裏很可能對陛下不利的一個女人留在陛下身邊,早晚會有禍患。宣麟想不到,留著萬昭儀的意義,將萬昭儀拔除,一則斬斷了陛下的危險,就可以救蕭士睿於危難,宣麟沒有覺得這個計策有什麼不好。
這世間,隨處都是犧牲,既然萬昭儀自己卷入了這盤棋中,就要隨時做好成為被犧牲的棋子,宣麟並不覺得萬昭儀無辜。
“暫且不說她心懷不軌是我的猜測,雖則她有充分心懷不軌的動機,除非你掌握了她對士睿下了殺手的證據,否則我絕不會去陷害她。”夜搖光搖頭道,“她本就是一個可憐的女子,若非她的父親淪為了犧牲品,如何會造就了滿腔的仇恨。我沒有想要度化她心中仇恨的仁善之心,不管她日後對陛下,對士睿更甚對我是否造成威脅,在當下她沒有,我就不能抱著一顆揣測之心,枉害她的性命,這是我的原則問題。”
若是日後萬昭儀當真出手了,那麼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可這一次既然她是無辜者,那麼夜搖光不會因為懷疑她,就把她推出來頂罪。正如她父親一般無可奈何的成為位高者的犧牲品。
宣麟伸手捏了捏鼻梁,才睜開眼睛道:“夜姑娘,這世間恐怕隻有允禾,才能與你相配。”
夜搖光有些不懂宣麟為何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夜姑娘太幹淨。”宣麟又說了一句。
人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公平公正,若是不極早的將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打入塵埃,沒有寧殺錯不放過的狠辣,如何成就大事。宣麟不知道是否這是修煉之人的獨特思維,他雖然無從反駁,卻並不讚同,這一套生存法則根本不合適在人與人之間,尤其是想要走上高位的人。
恐怕隻有如同溫亭湛那樣絕世聰慧,智計百出,無論任何局麵都有千萬種辦法隨手應對的人,才能夠和夜搖光這樣幹淨的人長相廝守,換了任何人都會覺得心累。
夜搖光似乎明白了宣麟的意思,正想要開口說什麼,突然房門打開了,陸永恬神清氣爽的走出來:“允禾這香料不錯,可有多餘的人,勻我一些,我帶回去用。”
宣麟和夜搖光對視了一眼,夜搖光道:“你明日可要去衙門點卯?”
“我今日和明日休沐。”他們這種都是輪班製,為的就是保證當差的隨時保持著最佳狀態,以應付突發的事情。
畢竟這是皇城,沒事自然是清閑,可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定是大事,因為當值之人身子不好而出了岔子,那才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