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二日,宜嫁娶。
溫亭湛和蕭士睿還有秦敦以及陸永恬一大早就和聞遊一道去迎娶,這迎娶非常的困難,尤其是羅家都是飽讀詩書之家,羅沛菡的兄弟可不少,據說有一個哥哥乃是兩榜進士,自然要過文關。聞遊少不得要把溫亭湛也叫去,而新嫁娘那邊未必沒有武藝超群之人設下關卡,所以也罷陸永恬叫去,這新出來的解元和武舉人作為迎親隊,也算是聞家的臉麵。蕭士睿的身份到現在也沒有暴露,隻說是白鹿書院的同窗好友。
若不是這邊也有事想要夜搖光幫忙,她還正想一道女扮男裝去看看古代娶親的流程,而且前世她也沒有參加過婚禮。再說早點取點經,等到明年也可以為難一番溫亭湛。
可惜……
在夜搖光的翹首以盼中,聞遊終於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回了來,響亮的鞭炮聲,聞家撒喜錢的聲音,四周的祝賀生,敲鑼打鼓之中,花轎落下,紅毯從花轎前一路鋪到了喜堂,等到新娘被攙扶下轎,便是三箭定乾坤,過火盆等一係列習俗,最後新人步入大堂,在親友的見證下拜堂,送新娘入洞房……
這樣一忙活都到了下午,聞家開始招待所有的賓客入席,喜宴一直從申時持續到戌時,秦敦和陸永恬還有有蕭士睿輪番替聞遊擋酒,聞遊依然被灌得麵紅耳赤,被夾入了洞房,又是一窩瘋的湧入了洞房開始鬧洞房……
在眾人起哄之時,溫亭湛抽了空將夜搖光拉走,漫步在他們的客院長廊之中。借著月光與燈光的交織,夜搖光看著臉上蒙了薄薄一層紅暈,不由笑道:“不知道還以為你飲了救。”
溫亭湛依然沒有飲酒,任何人來敬酒,他都很巧妙的避開,讓對方笑嗬嗬的看著他以茶代酒。
溫亭湛溫和一笑:“你今日有心事?”
“我以為我隱藏的很好。”她覺得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
“我不是看出來,而是這裏感覺出來。”溫亭湛將夜搖光的手按在他的心口。
掌心下砰砰砰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傳來,讓夜搖光的手掌發熱,她抽回手道:“是蚊子與雲舒……”
溫亭湛將雲舒的命格說了出來。
“也許這對於蚊子是福不是禍。”溫亭湛拉著夜搖光才走廊邊緣坐下,“蚊子的性子有些急躁,有時行事過於剛斷,甚至可以說他隱藏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本性,羅姑娘這件事也許能夠讓他日後行事多謝顧忌,不讓他走上一條不歸路。”
溫亭湛早就發現聞遊性格上的缺陷,一直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用各種手段壓製改變,但收效甚微,反倒是羅沛菡這件事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可一個女子若無子女,多可悲。”尤其是這個時代。
“我一直認為,比起子女,丈夫的矢誌不渝才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夜色中,他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漆黑幽深的目光柔情四溢的望著她,“而我,也一直在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