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帖與大多數婚帖一樣,豔紅色的底,燙金的麵,撒著煙花一般的金光紋路,折疊棱角之處用靈活的雕琢複古似窗欞圖案的薄薄一層木雕卡住,顯得更加厚重有質感,將婚帖一打開,其他與大眾的婚帖一模一樣,唯有婚帖內部竟然有大紅色比婚帖底明亮一些的剪紙,剪紙的圖案是兩個手牽結花喜綢的新人,這對新人依稀可以看出是她和溫亭湛的小像,剪得非常惟妙惟肖。
婚帖展開之時,一股形容不出來的幽香散開,這股香味隻是聞著就令人莫名心生愉悅之情。
“春闈之後,殿試在四月下旬,我想把我們的婚禮定在五月初。”他雙手握著她的手,目光誠懇而真摯的看著她,“這是我為我們大婚所備的婚帖,你可喜歡?”
夜搖光覺得手中的婚帖豔紅的猶如一團火,讓她的掌心有些發燙,這股滾燙一直燒到了她的心口,火熱的心一時間不知如何表達。
“都聽你的。”她輕聲道。
對於婚禮,尤其是古代的婚禮,她真的不知道該提出什麼要求,而且她相信她什麼都不需要做,一切交給溫亭湛,他定然會給她最好的一切,無論是她想得到還是想不到,他定然會傾力而為。
“好。”將她拉入懷中,他溫柔的綻開唇角,雙手緊緊的抱著她。
自從溫亭湛提到了大婚,夜搖光才發現她真的應該好好的考慮一下這個問題,結婚之前她需要做些什麼,想了很久仿佛除了自己給自己備嫁妝以外,她似乎什麼都不需要做,可是嫁妝這種東西她相信溫亭湛也不需要她去用心……
“姑娘,你是否有煩心事,不如與幼離說一說。”這兩日一到溫亭湛看不見的地方,夜搖光總是會愣神,一直跟著夜搖光的宜寧發現之後,就告訴了幼離,幼離今日特別留意了一下,從早上到晚上,夜搖光已經愣神了三次,便一邊為夜搖光梳著頭發一邊問道。
“我在想我能為我和湛哥兒大婚做些什麼。”夜搖光的目光從菱花鏡之中看著幼離,也希望幼離能夠給她一些建議。
“姑娘什麼都不用做,少爺都安排好了,姑娘若是不嫌累,不如自個兒繡嫁衣。”幼離道,“少爺原本是吩咐幼離尋最好的繡樓,但新嫁娘自己繡嫁衣是習俗,姑娘若是不會針線活也罷,可姑娘的手藝極好,如今還有大半年的時日,幼離覺著姑娘還是自個兒繡更好,若是能夠為少爺做一身就最好不過,姑娘喜歡什麼樣的嫁衣恐怕隻有姑娘自己知曉。”
一語驚醒夢中人,夜搖光有些焦灼的心終於有了著落,她高興的看著桑幼離:“幼離你說的沒錯,來我們說說嫁衣用什麼衣料最好,嫁衣可有什麼忌諱……”
於是夜搖光就興致勃勃的拉著幼離對嫁衣展開了討論,好在溫亭湛已經吩咐過幼離給夜搖光尋找繡樓定製嫁衣,所以幼離也在這方麵做足了功課,從用料,到圖案,到樣式,和繡嫁衣的忌諱,男女喜服的差別所有的細節,幼離都仔細的給夜搖光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