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搖光如此執著,溫亭湛不由歎了口氣,繞過書桌,站到她的麵前,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麵對自己:“我是為了蚊子好。”
“說清楚些。”夜搖光道。
“蚊子生於官宦之家,他的母親手段了得,他成了唯一的嫡出,故而他的成長沒有爭鬥,他長到至今隻怕沒有受過挫,這算是第一次。若是不讓他刻骨銘心,日後待他步入官場再栽跟頭,我未必能夠如這一次救得了他。”溫亭湛說的很認真,“再則他學文好,但根基並不紮實,缺少沉澱,我希望這三年他能夠沉澱一下自己,日後會少撞些牆。而後此次參加大考,於蚊子而言並非好時機,此次大比各地人才頂尖太多,在此地還不顯,秋闈蚊子入前十定然沒問題,但到了明年春闈,他進不了一甲,雖然落不到同進士的地步,可名次極難靠前,若是他不負這三年時光,三年後再考進入前三甲未必不能,聞家等得起這三年。最後,他冬日裏要大婚,若是再參加來年春闈,或許他們夫妻這一生當真隻能相敬如賓,家宅不寧對於蚊子而言也是一大妨害。此刻正是他失意之時,那位羅姑娘我也派人打聽過,是個品貌雙全的女子,有她在蚊子身側寬慰,對他們夫妻都是一個機會,即便不能心意相通,至少做到舉案齊眉。”
夜搖光聽完,眨了眨眼睛,她抬起一雙桃花一般明豔的眼眸:“湛哥兒,我不如你深遠。”
她看事情永遠沒有這樣的長遠,和溫亭湛相處這麼久,她也沒有學會他這一份深遠。
“我的搖搖不需要費心思量,你所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由我來苦惱便是。”溫亭湛用額頭揉了揉夜搖光的額頭。
“你說聞遊進不了一甲,那你呢?”夜搖光也不躲開,掀開眼簾看著他。
“狀元、榜眼、探花,搖搖喜歡哪個?”溫亭湛雲淡風輕的問,那語氣就好似前三名都是由他定論,隻要夜搖光喜歡哪個,那就是哪個。
“好大的口氣,你還能左右陛下的心思?”前三甲可都是殿前欽點。
“我不能左右陛下的心思,卻能夠揣摩陛下的心思,再動點手腳,自然是不在話下。”溫亭湛說的信心滿滿。
“我聽說三元及第,乃是科考最風光之人,我親愛的相公,你不會讓我失望吧?”夜搖光揚眉。
所謂三元及第,是秋闈第一名解元,春闈第一名會員,殿試第一名狀元。古往今來能夠三元及第的人屈指可數,那絕對是科舉出仕的文人之最。夜搖光倒不是希望溫亭湛出風頭,而是她覺得那樣的地位理所應當屬於溫亭湛,她想要看著他站在萬人中央,享受無上榮光,仿佛那才是他的歸屬。
“原來搖搖想做狀元夫人。”溫亭湛側首在夜搖光的臉上偷香一口,“三元及第不難,若是夫人不滿足,為夫可以再拿下一個武狀元,讓夫人成為天下女人豔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