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夜搖光深深的體會到了溫亭湛的心思,逼的尚翔不得不殺了琉球王,而寧安王就成了人證,尚翔若是想要扯上溫亭湛,說一切都是溫亭湛攛使他,可卻無憑無證……尚翔隻怕自己也明白,所以隻要溫亭湛不過分,尚翔日後都會成為溫亭湛的一枚棋子,有一個聽話的琉球王,加上溫亭湛的智慧,一點點的削弱密若族。
難怪溫亭湛對寧安王說了兩個重點,一個是遞消息,一個是救命之恩,想必聰明如同寧安王已經明白了溫亭湛的意思。
夜搖光借著月光側首看著溫亭湛在夜色下有些朦朧的輪廓,這個以後會成為她枕邊人的男人,深藏如水的心思,每當她以為她已經窺探到最深出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所看到的不過是浮光掠影。
“那我們是不是接下來隻需要等?”夜搖光收回目光,伸手將被冷風吹亂的鬢發掠到耳後。
溫亭湛側首莞爾,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帶著夜搖光回了他們的宮殿,溫亭湛就洗漱寬衣歇下,看著溫亭湛躺在自己白日裏所睡的床榻,那麼明顯意思,夜搖光不由蹙眉:“你竟然睡得早,按你所言,琉球王隻怕今夜就要派人來暗殺你我。”
“他不敢。”溫亭湛自動把半邊位置空出來,“密若族定然將你的身份與他透了底,在失去了密若族的幫扶,他斷然不敢對你出手,與其派人來刺殺你損兵折將,不如全力與尚翔一搏。”說到這裏,溫亭湛不由一臉無賴,“故而,為了高枕無憂,為夫隻能來尋求娘子的庇護。搖搖,總不能看著我被琉球王派人暗殺吧?”
這理由……
夜搖光給跪了。
“琉球王雖則不敢暗殺搖搖,可未必不敢暗殺我。”溫亭湛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漆黑明亮的眼眸還流露著一點可憐,“便是不敢暗殺我,若是他受了刺激,惡向膽邊生,意圖擒下我,威脅搖搖,我豈不是又陷入了險境,搖搖你忍心麼?”
夜搖光翻了一個白眼,你是這麼好擒拿的麼?這借口真是一套一套的,偏偏夜搖光又不好反駁,雖然溫亭湛不是那麼容易被暗算,可橫生枝節到底不好,反正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她幹脆利落的退了外袍,然後就平躺在了溫亭湛的身旁,雙眸看著床頂中間結下的香薰球,飄逸的淺藍色輕紗從香薰球向四周鋪散開。
溫亭湛手一伸,將嬌香溫軟的身軀抱入懷中,不等夜搖光掙紮,他把頭埋在她的發間,就閉上眼睛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