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搖光一提到後麵就唯恐不及,陌欽不由失笑,但還是細心的為他普及一些針灸的知識,兩人就這樣一直暢聊到天亮。在密若族用完早膳之後,含銘果然依照約定讓含崆親自送他們進入王宮,夜搖光已經亮了相,為了方便她又換回了男裝,並且用了新名字,也特意叮囑了含崆。含崆雖然不解,但這是他們俗世之事,他也不好多問。
離開密若族的那一刻,夜搖光有一種在監獄裏麵關了多少年,突然走出牢籠的如釋重負,在密若族她的神經幾乎每一刻鍾都緊繃著。
有含崆帶頭,夜搖光和陌欽進入王宮猶如入無人之境,可見密若族在琉球的地位,而琉球王宮昨日夜搖光感覺到的氣息幾乎已經全部沒有,對此夜搖光也隻是揚了揚眉。
巍峨肅穆的王宮,夜搖光被內侍帶入接待使臣的宮殿,就看到飛簷之下,白玉雕欄之前,負手而立的少年,他今日著了一襲銀白色長袍,也許是處於尊重,在琉球王宮這樣的地方,他的腰間是繡著精致花紋牽製翠玉的腰帶,將他緊窄的腰身襯托而出,身姿更加的挺拔筆直。
微風之中,他華服錦袍,玉冠束發,站在盤龍雕欄之前,袖袍鼓鼓,衣袂飄飄,迷了夜搖光的眼。
緩緩的靠近,夜搖光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腳步,害怕自己驚擾了這遺世獨立可入畫風華絕代的男子。
然而,清洌的桃夭之香,早已隨風飄入他的鼻息,他緩緩的側首,猶如電影裏的慢鏡頭,額前垂落的兩縷碎發在風中飄揚,拂過他漆黑幽深珍珠般內斂的眼眸,將那一縷幽光遮蓋,唯有溫柔流轉的暖情,他唇角微微的揚起,那一瞬間夜搖光的腦海之中似乎有千萬花火刹那綻放。
回眸一眼,珠玉淺,百媚凋,千顏暗;
莞爾一笑,秋波起,清風醉,國城傾。
那一瞬間,似乎有什麼狠狠撞了夜搖光的心,她看著他。他的背後是重重宮闈,那氣勢宏偉的建築一瞬間仿佛縮小了無數倍淪為他的陪襯。
“怎地幾日未見,搖搖仿佛不認識了我一般。”溫亭湛走到夜搖光的麵前,唇角蕩著溫柔的淺笑。
“不,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你。”夜搖光目光深凝的看著溫亭湛。
原來,褪去一身布衣,他也能夠擁有一種屹立天地間,腳踏乾坤的王者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