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眼睛很尖,用了一種令人討厭不起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夜搖光一番,夜搖光有錢自然不會虧待自己和溫亭湛,買的都是極好的料子,跑堂還是能夠看出一二,於是連忙將夜搖光熱情的引進內室,就去尋了掌櫃。
掌櫃是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挺了一個油肚子,油光滿麵,就差點和相撲沒有差別,不過這掌櫃外形看著不好,但麵相卻不是一個愚鈍狡詐之人,他上前對著夜搖光客氣的問道:“不知公子是何種玉石?”
“掌櫃不妨看看這個。”夜搖光遞給掌櫃一張紙,紙上麵是一個印章,跑堂的去請掌櫃之時,有丫鬟端茶上點心,夜搖光便問丫鬟要了印泥和紙,取出了仲堯凡的印章蓋了個印。
掌櫃一接過,驚訝的揚了揚眉,然後對著夜搖光道:“公子的玉確然是極佳之玉,姑娘若是不棄,請隨小人到樓上詳談。”
“好。”
等到掌櫃將夜搖光帶到樓上,將下人打發之後,親自給夜搖光上了茶水,然後才躬身道:“小人姓白,單名一個兔,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噗。”夜搖光剛剛喝進嘴裏的茶瞬間噴了出來,“不會是兔子的兔吧?”
白兔也不以為意,笑著點頭:“公子料事如神,正是兔子的兔。”
夜搖光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個所謂的白兔一眼,簡直無法接受,不過古代除非是有家族排行論字排輩,否則名字更隨意的都有,夜搖光也就驚訝了一下,便坦然的接受:“我隻想知道如今琉球到底是個什麼局勢。”
“上下戒嚴。”白兔回答了四個字。
“當真有人篡權?”
“這話公子問住了小人,是否有人篡權,最後看的是幾位高人誰的本事更大,哪位爺贏了,他說琉球有人篡權,自然有人篡權,他說琉球沒有人篡權,自然也就沒有人篡權。”白兔回答的非常圓潤。
夜搖光自從這一段話中,就聽出這個看起來矮胖的甚至有些肥頭大耳的男人為何會被仲堯凡委以重任,讓他獨自挑起琉球這邊的大梁。事情看得通透,為人更是圓滑世故。
“我欲進城……”
“撲通!”夜搖光話還沒有說完,院子裏一個重物砸落的聲音,夜搖光推開窗戶一看,就見金子在院子裏的楓樹下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她,金子的身側還有一個四腳朝天的男人,看樣子是早已經昏死過去,甚至昏迷的不輕,被金子從院子外扔進來也沒有砸醒。
夜搖光唇角抽了抽,一個翻身,從窗戶跳下去,白兔連忙去安撫被聲音驚動的護院。
“你是豬腦子麼?”夜搖光伸手擰了擰金子的耳朵,“他是一個凡人,經得起你這樣折騰?要是摔死了怎麼辦?”
“喔喔喔。”金子委屈的比劃著,大意就是這個男人太肥,抱著他跳上圍牆費力,而且姿勢……不美觀!
氣得夜搖光險些噴出火來,金子見勢不妙,趕緊腳底抹油溜了。夜搖光也沒有去追它,而是蹲下身子,將躺在院子裏的人包袱拿起來,翻開裏麵果然有一張路引,這個時候白兔也帶著一個貌似大夫的人走了進來,夜搖光暗讚仲堯凡的人果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