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頓時覺得有點不妙,這遷怒的好沒道理,但他可不敢招惹夜搖光,連忙低聲道:“搖搖,這世間男兒千千萬,哪裏都是這般?且修身治國平天下,若是連修身都做不到,便是僥幸得了天下也守不住。皇權之路,必然是披荊斬棘,陰謀陽謀,各顯神通,比的就是誰比誰手段更強更狠,但若是需要利用一個無辜的女人來達到其目的,這樣的男人已經沒有帝王的心胸。”
“說的好聽,古往今來多少男人的權勢不是犧牲女人?”夜搖光冷聲道,“呂不韋若非獻上始皇之母,能夠從布衣到丞相?西施侍吳王,不也是為了越王?漢時公主遠嫁匈奴不也是為了朝廷安穩,這些不都是帝王才敢出來的事兒?諸如此類的事兒,古往今來屢見不鮮。”
饒是溫亭湛機辯過人,可也被夜搖光說的啞口無言,因為這些都是有證有據的事情,最後隻能態度誠懇的點頭認可夜搖光的言論:“搖搖所言我無從辯駁,先人的行為並非狡辯,未曾身臨其境我無權置喙,我也不否認日後這樣的事情定然還會曆史重演,但我能向你保證,我絕不會成為這樣一個人,亦不會讓我所輔佐之人變成這般。不過,搖搖倒是提醒了我,也許幾位王爺的正妃裏沒有琉球之人,但侍妾裏麵未必沒有,亦或許還有改了身份的側妃也未必不可能。”
“說起這一茬,我倒是想到當初士睿隨我們一道去香地,在河裏被布陣刺殺,我不是追了上去麼?追上了一個女人,且修為不低,當時修為在我之上,隻不過我破了她的陣法,她傷了元氣才處於下風,我差一點就抓住她,卻被一個身手極高的練武之人救走。”夜搖光驀地想起這一茬,“你當時說刺殺士睿的人乃是廣安王,不廣安郡王,我覺得不會每位王爺身邊都有修行者為妾,修煉之人若非為情所困,哪裏會這般自甘墮落?可若這是廣安郡王所為又說不過去,他既然是第一個不信邪,看不上你非要刺殺士睿的人,這說明他極其自傲且衝動,與你所述的人性格不符,且他才被貶為郡王,這個時候除非他不要命,否則絕不會行如此之事……”
溫亭湛看著夜搖光語速不滯的分析這種種,那神情越發有他的影子,唇角的笑意不由擴大滲透到眼底,這是他對她的影響,深入了骨髓,盡管她尚且不知,可是她的身上能夠看到他的影子,再沒有比這個更讓他欣喜之事。
“我說的話你可有在聽?”夜搖光說完,才看到溫亭湛目光專注的看著自己,不由一惱。
“豈敢不聽?”溫亭湛自然的收回目光,“所以,當初在河邊刺殺士睿,廣安郡王背後還有人推波助瀾,而這個人就是和琉球有瓜葛之人。”
“好厲害的人物。”夜搖光不由驚心,“連你都沒有揪出來,這算是你們第二次交鋒了,上次他全身而退,這次你還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