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少年坐在花園的太師椅之上,他的身側有一個開啟的鳥籠,籠內的八哥一如既往的學著主人的言辭。
這個少年約莫二十出頭,他有一頭漆黑猶如綢緞一般的長發,與旁人不一樣,他的長發垂直腳踝,發絲朝著兩邊披散,並未遮擋住他俊美的容顏,單說顏色上他自然與仲堯凡無法相比,但他格外細長,眼角眉梢天然往上翹的一雙深刻狐狸眼,給他並不算絕美的容顏增添了一種攝魂奪魄的美,琥珀色的瞳孔充滿了野性,筆挺的鼻梁下是兩片比許多人都要薄的唇,此時輕輕一抿仿佛成了一條直線,他著了一襲淺綠色長袍,領口肆意的散開,露出了胸前大片的結實緊繃的肌膚,正如他整個人一般張揚著強勁的生命力。
太師椅鋪著一層虎皮,椅子下是一塊紫貂皮毛毯子,旁邊是一方雕花檀木桌子,桌子的對麵有一美貌女子正在細致講究的煮酒,桌子上各種稀有的水果點心有秩序的擺放著,不難看出這個少年是一個極其會享受生活之人。
此人正是號稱九州第一公子的單久辭。
“公子,王爺的意思是就此收手,那溫允禾妖異無比。”給單久辭遞來消息的黑衣勁裝男子,完全無視一旁含笑靜坐,動作優美的美人,而是垂頭目不斜視的站在單久辭的麵前。
“王爺何時變得這般畏畏縮縮?”單久辭伸出細長的手指,用銀簽戳了一個剝好皮去了核的枇杷放入口裏,慢條斯理的咀嚼。
“公子,王爺並不想打草驚蛇。”那黑衣男子道。
“嗬,王爺既然明知這位淇奧公子妖異無比,難道還以為他猜不出我來?”單久辭細長上挑的狐狸眼淡淡一瞥。
那男子身子一震,他突然有些緊張。
“我去了一趟西域,這才一回來,就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看來這兩年這位淇奧公子沒有少做事兒,把你嚇成了這般模樣,我已經許久未見了。”單久辭唇角含著一點笑意,“你大可放心,便是他猜到了我,也猜不出王爺的身份,既然已經撞上了,我怎麼也得會一會這位陛下欽封的淇奧公子。”
“公子,您意欲何為?”
“我要知曉他與柳家是否有舊。”單久辭緩緩的站起身,側首逗弄著八哥,“這人嘛,都有弱點。溫允禾的事跡我也耳聞了幾樁,如他這般聰明行事又狠準之人,既然已經識破了我的計謀,最好的回擊之策,應是不動聲色等著柳居晏死了,用柳居晏反擊於我,給我一個措手不及。若非柳居晏於他而言非同一般,他怎麼會退而求次擇了這一策來讓我警醒?既然柳居晏於他而言至關重要,何不好生利用一番,說不準還能有意料之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