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士睿頓覺脖子一涼,轉過頭就發現溫亭湛站在門口,蕭士睿嚇得跳起來,躲一邊:“咦,允禾你為何這時回來了?”
現在是下午在授課時間,蕭士睿是因為騎射課下雨不上,閑著無聊,就來這裏陪伴夜搖光,卻沒有想到溫亭湛這個時候竟然回來了。
“先生家中突然有事,提前散了學。”溫亭湛將傘撐開放在屋簷下,就緩步走了進來,入了內室。
夜搖光和蕭士睿都知道他肯定是去換衣裳和鞋子,對於潔癖比較嚴重的溫亭湛而言,腳下踩了雨水或者衣擺沾了一點水漬那都是絕對不能容忍。兩人相視一笑,果然很快,溫亭湛就穿戴一新的走出來,手中拿著他換下去的衣衫。
“擱那兒吧,我一會兒給你洗。”夜搖光見此便道。
“無妨。”溫亭湛拿著自己的衣衫就走出去。
書院都是男學,就連書童都是男子,書院倒是有專門接洗衣裳活兒的人,大多是護院或者主廚的內眷。但是因為她們一接就是一大摞,溫亭湛不能接受自己的衣衫和很多人的衣衫混在一起洗,可她們兩帶的衛茁和王一林又洗不幹淨,他也不想讓夜搖光為了將就自己的毛病而受累,所以就親自洗自己的衣衫。
蕭士睿的衣衫自有暗衛送出去,送回來,聞遊有一個好書童,陸永恬和秦敦不講究,乾陽被夜搖光勒令向溫亭湛學習。
“搖姐姐,你幫我想個字。”蕭士睿等到溫亭湛走遠之後又道。
“想個字?作何?”夜搖光不由一愣。
“封號啊,皇爺爺問我想要什麼字做封號。”蕭士睿笑道,“今年過年之時,皇爺爺會下旨給我封爵位。”
“封號之事,可大可小,你可知其中隱含著多少殺機?你還當真要自己想?”夜搖光一陣心驚。
但凡王爺的封號,除了清朝,似乎都是兩個字或者一個字,但就這簡簡單單的一兩個字,怎麼選都會落下把柄,因為中華文字擁有博大精深的含義,皇上私信給蕭士睿,問他想要什麼封號,淺顯一點是無上恩寵,稍稍深一點,未必不是皇上的試探,但到底是如何隻有皇帝自己最清楚,可不管是什麼緣由。夜搖光都認為蕭士睿不應該自己提意見。
皇帝這種生物,喜歡的時候就是千好萬好,造反都能說成是少不更事,可不喜歡的時候,舊賬可能被翻個定朝天,到時候再來定你一個早有謀逆之心的罪,你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這是允禾的意思。”蕭士睿攤攤手。
“湛哥兒的意思?”夜搖光驚愕,這是埋一個定時炸彈,溫亭湛不會不知道,卻偏偏讓蕭士睿這樣做。
“是,允禾的意思。”其實按照蕭士睿看來,他的想法和夜搖光一樣,這種事打著馬虎眼推了就是,怎麼做都可能變成錯,可溫亭湛偏偏讓他接下來,而且煞有介事的尋夜搖光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