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年……”
夜搖光乍然想到了那一年陌欽請戈無音來給她療傷,而後她給戈無音起了一卦,乃是棺槨之殺。
當時她初來乍到,對這個時代的宗門都不了解,隻當是門派之間的仇殺,如今接觸得多了,才發現這個時代的修煉之人是真的一心問道,他們對於俗世之中的事情不喜歡參與,也不喜歡製造殺伐,更沒有俗世江湖之中的動刀動槍,大多都是冷漠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戈無音又身在那樣的門派,按理說是不可能有人吃飽了沒事兒做去截殺戈無音,如今才知道那一場主謀竟然是這位……
“嗯。”戈無音淡淡的頷首。
“我有些想不明白。”夜搖光眉頭一蹙,“她要針對也應該針對你娘……為何要處處針對你?”
“不,她是針對所有和我母親有關之人。”戈無音冷嘲,“鼠目寸光,她隻當若是沒有我母親,她就可以和戈裔重成雙成對,是我母親橫刀奪愛,才指使她有那樣的結局,一切都是我母親害的她。”
夜搖光:……
要麼那女人心理有病,要麼就是柿子挑軟的捏。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去怨怪戈無音的母親,就算不是戈無音的母親,也會是其他女人。雖然他們都是人,但一個修煉者和一個無法修煉的平凡女子,哪裏能夠有什麼好結果?若是戈裔重是平常的散修,或者戈裔重身份地位普通倒也無妨,可戈裔重那時候身負戈霧海的繼承,為了整個戈霧海以及子嗣傳承著想,戈無音的祖父不選擇那女人也是情理當中。
“無音,日後莫再衝動,她是故意在激怒你。”夜搖光歎了一口氣道,“她在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我不知如何來形容她給我的感覺,我素來不認為妖就是妖,可她給我的感覺真的有妖的冷血,你要當心。”
“以後不會了。”戈無音目光空濛的說道。
她還會被激怒,是因為她還在乎那個曾經喊了二十多年的父親,即便是上一次險些喪命在他的手中,畢竟二十多年的骨血親情,並非一朝一夕能夠割斷,可還未複原的傷口,又再一次被血淋淋的撕開,且狠狠的在同一個地方捅了一刀,這一次再也沒有複原的可能。
她戈無音,從此以後,便是一個沒有父親之人!
夜搖光明白了戈無音的抉擇,其實站在道義上沒有人會去勸父女彼此視為陌路人,可如今的局勢,夜搖光認為,若是戈無音不早些放下對戈裔重那一點渴望與眷戀,遲早會栽在這上麵。
一時間,夜搖光也不知道跟戈無音說些什麼,她覺得應該給戈無音一些冷靜的時間與空間,所以她悄無聲息的離開屋子,轉而去了溫亭湛的房內。
“你都不歇息一會兒?”推開房門,就見溫亭湛伏案寫寫畫畫,夜搖光湊近一看,幾乎全是圍繞著紫微垣局,也就沒有了興致。
“不累。”溫亭湛衝她溫和一笑,“你若是累了,便在我這裏休息片刻,我守著你。”
“你知道了?”若不是知道了什麼,怎麼會知道她好好的無緣無故卻不在自己的房內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