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單純而又幹淨的吻,他溫熱而又柔軟的唇輕輕的觸碰著她,沒有輾轉,沒有撕咬,沒有更深入的動作,隻是那麼輕那麼柔帶著一點笨拙在她的唇瓣上淺琢,可依然讓夜搖光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第二天做什麼都心不在焉,上課時她更是側著頭看著旁邊的溫亭湛,他們就隔了大約一米的距離。日趨於張開的臉越發的精致難以描摹,即便是一個側顏也被流暢完美的線條勾勒的沒有一點瑕疵,光線打在他的臉上,氤氳開珍珠般奪目的華光。
漸漸的夜搖光竟然看出了神,以至於史學課上,夫子喊了一遍夜搖光都沒有回過神,直到溫亭湛側目對上她的眼睛,她才慌忙的躲開。
這一幕落在夫子的眼裏,花白的胡子都險些氣得飛了起來:“夜同生。”
夜搖光這才聽見,連忙起身行禮:“夫子。”
“你可知龍陽之癖出自於何處?”夫子麵色平淡的問道。
無視四周人悶笑的表情,夜搖光一本正經的回答:“回夫子乃是《戰國策》。”
“是何典故?”夫子又問道。
好吧她知道這個典故出自於戰國策,但怎麼記載的她真的不知道哎,於是垂下的手不由做著手勢求助溫亭湛,溫亭湛輕輕的動了動唇,看到夜搖光手勢的夫子緊緊盯著溫亭湛,卻見他隻是微微啟了唇,連動都沒有動一動,心口中的悶氣才略微消減。
而這邊夜搖光已經有了答案:“回夫子,《戰國策·魏策》中對曰:‘四海之內,美人亦甚多矣,聞臣之得幸於王也,必褰裳而趨王。臣亦猶曩臣之前所得魚也,臣亦將棄矣,臣安能無涕出乎?’”
夫子狀似滿意了,目光掃過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溫亭湛,又看向夜搖光,再次問道:“斷袖之癖又出自於何處,是何典故?”
斷袖之癖夜搖光隻知道故事,是一個皇帝和一個叫做董賢的大臣,具體是什麼時候,什麼樣的典故如何記載,她完全蒙圈。
似乎早就知道她不知道,溫亭湛將話音通過夜開陽傳給她,夜搖光聽後沒有立即作答,而是裝模作樣的沉吟了片刻才道:“回夫子,典出《漢書·佞幸傳第·六十三》:常與上臥起。嚐晝寢,偏藉上袖,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
“嗯,夜同生熟讀史書,還望以史為鑒。”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溫亭湛是整個書院最看重的人,而夜天樞也不差,兩人年紀也就那麼小,夫子也不願意想得太深,隻當兩個人****同進同出,加之年幼才會一時被迷惑,所以隨意的敲打敲打之後,也就放過了夜搖光。
史學課下課之後,夜搖光狠狠的瞪了溫亭湛一眼,溫亭湛一臉無辜對她回之以春風迷人一笑,夜搖光別開臉,嘀咕了一句:“妖孽。”
一上午夜搖光再沒有看溫亭湛一眼,等到上午下了學,夜搖光也先一步走了,不想見到他,以免對她露出嘚瑟的模樣,即便是午膳夜搖光獨自在書院的飯堂裏麵吃,吩咐了衛茁和秦三等人給他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