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夜搖光明顯看到溫亭湛的臉色沒有那麼緊繃,心裏明明是關心的,非要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
“今日我和柳大人的話,你聽了多少?”夜搖光支著下巴問道。
溫亭湛有些不自然:“都聽到了。”
他今日又不是去私塾,而是去了鄰裏給其他人解答問題去,家裏來了兩輛馬車很快就有人通知他,夜搖光剛剛開始解卦的時候,溫亭湛就已經到了門口。
“那你應該知道他們是不知情,並且有苦衷。”夜搖光早就知道溫亭湛來了,故意這樣問的。
“嗯。”溫亭湛點頭,抬眼看著夜搖光,“搖搖覺得我適才過了?”
“倒也不是過了。”夜搖光想了想才道,“我覺著娘親的去世,他們也很心痛,尤其是老夫人,隻怕知曉後會肝腸寸斷,我們都為著一個人痛,何必再互相往對方心口撒鹽?湛哥兒,就像我上次說的,他們都是娘的至親,娘親肯定不希望我們形如陌路。”
伸手握住夜搖光的手,溫亭湛才輕聲道:“正因為是為了娘親,我才如此。”
夜搖光不解。
“既然他們是真心疼我的娘親,那麼當年他們會放棄娘親,必然有他們不可抗衡的因素,這麼多年他們沒有來尋我們,意味著這個因素他們到如今也無法抗衡,現在尋上門不過是因為我和柳老頭對上,害怕我吃虧才不得已冒著風險出現了,既然如此,我何必將他們硬生生拉出來和對方打擂台,遠離我才是對他們最好的選擇,至少目前是如此。”
溫亭湛的話讓夜搖光心神一震,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她看著溫亭湛,伸出雙手無聲的將他抱住,有時候太聰明的人就會活得太累。因為他想的比較深遠,所以他必須用這樣的辦法來保護僅剩的親人。
“你有沒有想過去問清楚是什麼原因?”夜搖光問。
溫亭湛搖了搖頭:“他們既然知道我能夠讓柳居旻吃虧,卻還不願意主動相告,必然是因為如此也還不足以與那個隱憂相抗衡。既然如此,又何必追根究底,反而讓他們擔憂。”
夜搖光承認溫亭湛說的都對,也就不說其他的了:“早些休息,指不定明天有一場硬仗要打。”
“嗯,你也早些歇息。”溫亭湛點頭。
從柳合朝來過那一日起,夜搖光就在等著柳家老太爺發難,可是他左等右等,這一等就等到了年前也沒有等到柳家人上門尋事,倒是讓夜搖光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不過夜搖光可不是一個自虐和糾結的人,既然人家不上門,她樂得輕鬆自在,於是便全身心的投入到準備年禮的事情去,去年的時候她昏昏沉沉,今年可不能再失禮,而且今年認識的人也更多,新年的前一天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竟然來了。